它的嘴里不断发出悲鸣,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就像是翻了羊癫疯,一抖一抖的。
我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偏偏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喊自家狗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乐乐!乐乐!跑哪里去了,你个狗崽子,赶紧回来,吃饭时间到了。”
“乐乐!唉哟,这可累死我了,养个你比我养儿子都累!”
声音不断喊着,就过了前面的转角,是一个看上去年近六旬或者已经六旬的不算老的老人,微微猫着腰,但是却没有著拐杖,他眼睛不断四处看,在寻找着他嘴里比他儿子还难养的狗崽子。
“年轻人,你……乐乐!乐乐!”
老人刚刚喊了我,我想他应该是想问我有没有见到一条白色大狗吧,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垂下去的眼睛就看到了正倒在地上翻羊癫疯的雪白大狗。
老人着急的喊着就朝着前面扑来,我的有些尴尬的站在这条大狗面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是现在我面前躺着的不是一条狗而是一个人,那这样的场面,多像是一个完美的碰瓷啊。我还没对它做什么,就是稍微碰了它一下,它就立刻倒了口吐白沫……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能感觉到大狗当时的压力,可这不也就逗逗它么,谁知道它这么不经逗的。
“乐乐!乐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老人扑上来,抱着白色大狗的头,然后又抓着它的脖子不停的用力摇啊摇,好像是想要把它给摇醒。
但是这种场面……
我看了半天,想着如果不是知道这条狗就是老人养的,我肯定会以为这是他哪个有杀父之仇不同戴天的仇人饲养的最心爱的宠物。
“老先生?老先生?”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蹲下来,看着还在抓着雪白大狗脖子狠劲摇晃的老人喊了两声。
老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就像是京剧里面戏子甩头那样,哗地一下把头固定在一个倾斜的角度,而后斜着眼睛看着我,说道:“叫我干啥!”
“呃……”我被老头这个动作弄得又是一愣,却没想到这也是个京剧迷,想来应该是平时经常模仿吧,所以把这些微小的动作当成了一种习惯。
我讪讪笑道:“您这条狗四肢抽搐,口吐白沫,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说跟你有关系了吗!?”老头神经兮兮的又说了句,随后唰地将头摆正,又开始一边嚎哭一边死命晃着大狗的还在吐着白沫的头,大喊道:“乐乐!乐乐!”
“老先生,再摇,这条狗就真的嗝屁了。”我对着老头好心提醒了一句,可是他根本就不领情,依然固我的做着自己的手下的动作。
“你懂得养狗还是我懂得养狗?你也不去十里八乡打听打听,说起养狗,谁有我五阿公厉害,我……呃……老爷。”
老头正吹嘘着,忽然身体僵硬,他抬头看着一个站在他旁边,年近七旬依然身强体壮,腰杆挺得笔直,顾盼间虎虎生威的老人,有些讪讪地把手从雪白大狗的脖子上拿了下来。
“老爷,乐乐……乐乐他……那个……是他……”老头说了半天,忽然看到了已经站起来的我,眼睛一样,立刻把手指向了我。
“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这里干了,去找老张拿一笔生活费。”老人雷厉风行,语气中不容许谁又丝毫的质疑。
神经老头的脸当时就垮了,他知道自家老爷的性格,所以站起来之后也不再多话不再哀求什么。
“年轻人,我这条藏獒是你给弄成这样的?”老人又转头看着我,虽然是问句,但是却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又看了看手里的佛经,想着咱刚从寺庙出来,于是点点头说道:“有那么一丁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