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巫蛊之术的起源,早就已经不可探究,这并非是有人守口如瓶的缘故,恐怕就算是此道大家,对那些不知多少代以前的东西也都知之甚少。被神化的,丢失的,作为故事一代代传承又被某些心血来潮之人添油加醋的,此等种种,都让不知多少真相掩埋在历史的长河当中。
而虽然在大山之外,也流传着关于巫蛊之术的种种说法,但大多都属于有人窥得一斑之后再平添想象,怎么神秘怎么渲染,怎么会让人忌惮就怎么说,所以对大山外头那些关于此的留言,根本就做不得真,此刻赵玄之老爷子告诉我们的这些东西,就显得尤为重要。
“蛊婆……?”我有些好奇了,如果是如老爷子说的,那那么蛊婆应该经常出手才对,可是从我进入这蜀中的十万大山以来,除了在梧桐寨子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其余的却始终都是一片祥和,根本就嗅不到半点风声鹤唳的气息。
“是蛊婆,蛊虫性本阴,若是女人饲养起来会更加显得阴损,但是白苗人骨子里不好斗,而且他们又族训,族中的女子不得饲蛊,就算是他们代代传承的圣女,也不能有丝毫的例外。”
“那又怎么会有蛊婆?”既然都已经有这样的族规了,而且越是在这种深山老林之中,这宗祖观念就越不能违抗,如此高压下又怎么会出现蛊婆这个职业,当真是让我觉得稀奇。
“白苗,为什么不直接说他们是苗人而是白苗?”老爷子恢复了那种慵懒的姿态,“因为他们还有一个生死对头,黑苗!而蛊婆就是黑苗人,只是黑苗行踪诡异莫测,她们极为擅长隐藏,而且我敢肯定,就算是这里,也肯定隐藏着黑苗人,前些天就有别门的弟子遭殃了,到现在,别看好像这里一片安宁,其实又怎么安宁的下来?白苗暗中在调查,而各个势力都是关进自家的门在做着防范。”
“我们能不能想办法联系上黑苗人,然后借用他们去找到那个蛊王?如果他们是生死对头,那我想黑苗肯定对白苗的蛊王垂涎已久吧!”我眼睛一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用这样驱虎吞狼的方式让他们斗个天昏地暗,然后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行不通!”老爷子已经进入了角色,既然赵七九心意已决,那么他就只能想办法让这件事情尽量的安全一些,为此给我们说的更加详细。“他们同属于苗裔,但是白苗跟黑苗却是两个极端!白苗人极度团结,哪怕他们之间有一些间隙,可一旦有外来的力量他们必然会先放下恩怨解决外患,可黑苗人,却是及其自我的一群人,他们生性孤僻警惕,绝对不可能去跟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合作,就算是为了共同的利益要让黑苗人互相配合,那他们之间也绝对会死命的防范对方!而且黑苗人性情冷虐,去找他们合作?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就会先辈他们下了蛊,这根本就没有一点可能。”
“那老爷子你提那个黑苗做什么,既然对我们都没有半点用处,说了不也是白说?”随着赵玄之老爷子说话,郑无邪已经慢慢把屁股在椅子上坐实在了。既然愿不愿意听,都已经听了,那还不如坦然受之,惊惊慌慌根本就没半点作用。我自信对郑无邪这点心里把握还是相当精准的。
“年轻人,性子太着急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老爷子倒是不急,这昏暗的灯光,最适合四五人坐在一起说说话聊一些趣事,只是我们现在虽然是在聊天,但是相信这内容若是让白苗的那些人知道,恐怕就会有不小的麻烦了。
“不急不急,老爷子您继续说,我这就是没事发发牢骚!”郑无邪讪笑着应付了过去。看着他的神态,我不禁琢磨了一下他之前给我说过的一句话,“要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去招惹那些老家伙,尤其是越老的,越不能招惹。”郑无邪始终都是在身体力行的恪守着这一句对他来说,几乎已经成了准则的话。只要是看到上了年纪的,必然先带七分笑脸二分恭敬,剩下的一分就是在决定最后是装孙子还是挥刀子。
赵玄之老爷子轻轻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巫蛊之术,黑白二苗占了一个蛊字,但是在这些大山里,还有一种几乎彻底游离在人群之外的群体,那就是巫!如果说,有什么能让这黑白二苗彻底放下成见联手,恐怕除了巫那个团体之外,就再找不到第二个了。”
“巫?这却是为何?”在我的认知中,巫这个词汇所包含的范围实在是太过广泛,跟外界所有人一样,我一直都认为巫就是特指那些巫婆,还有那些能沟通鬼神或者装神弄鬼的人,甚至就连白苗寨子里的那些大祭,在我看来,也能用巫这个字来称呼他们,但是此刻赵玄之老爷子说的,却好像是颠覆了我在这方面的那些认知。
“巫蛊天生对立,就像是万物的相生相克一样,这是世界的法则!若是一种东西没了限制,那必然会泛滥成在,在我华夏的历史的记载上,曾经爆发过两次蛊毒之祸,第一次很远了,是还在春秋战国时候,那个时候据说是巫的团体遭遇了大灾,蛊苗无人可治纷纷从蜀中出山奔向华夏四地酿成了大祸,当时有一山巫出手阻止,终究却敌不过数量庞大的蛊群而死,当时的平原君还专门为此做了一首山鬼表达他对那个巫女的崇敬跟爱慕。而第二次,便是在我汉族气运第三次衰弱,满清入关的时候蛊毒祸患再次迸发,说来原因倒也可笑!”老爷子几乎是没有任何感情的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