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话,赶紧回学校去,别在这个家里呆听到没?等哥处理完手边的事情一定去你学校看你,你看行不行。”郑屏不断的好言相劝,说话和声细气的模样很难让我把他跟刚刚那个走火入魔的郑屏联系起来,这大概便是血脉亲情的伟大之处。
看着郑蓝燕点头答应,郑屏又说道:“你现在先回屋里去,让人做一桌菜,你哥到早晨到现在还一口东西都没有吃呢。”
“行我知道了。”郑蓝燕有跳着台阶跑了回去,她拉着门栓叩了叩门,那个侧门便从里面打开,郑蓝燕的身影就从我们的实现中消失。
“石飞。”郑屏喊了一声,留在他身边的两个保镖之一的那个男人,也就是昨晚上跟郑屏一起去那个巷道中的人立刻答应了一声,郑无邪说道:“你现在去安排一下,给蓝蓝那边再安排几个人,你也过去,把她保护好。要是她有半点损伤……”郑屏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石飞听到之后脸色肃然,点头说道:“要是小姐受了伤害,他们肯定是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的。”说完便扭头走了,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怎么,就靠近了一下你们那个议事堂就得这样慎重保护了?”看到郑屏的神色,我笑着问他。郑屏有些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还是那句话,小心无大错,这人一旦疯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来,要是他们真的拿这事情在我身上做文章的话,那我就必须得小心一点。”
十七房的事情果然是够复杂的,我看着那一扇朱色大门,这才是真正的深宅大院吧。也不知道我家在没有衰败之前是个什么模样,不过我想可能不会是这个样子,要不然我家不会显得这么冷冷清清的,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想而已,不排除有很多别的可能。
在外面等了很久,那一扇朱色大门忽然间悄无声息的开启了,站在门后的是郑屏的那个四弟,他的身后还站着一群人,足足有十几个,都是年轻人。此刻郑屏的这个四弟脸色铁青,他站在门槛后面看着郑屏跟我足足能有一分钟,才胸膛起伏不平的大喊道:“迎客!”说着,朝我抱拳往前一推,那些站在他身后的年轻人也都朝我抱拳,有四个仆役打扮的男人从两边跑了出来,四个人弯着腰,小心翼翼把那个很重的门槛竖起来又抬到了一边。
这样忽如其来的场景让我愣了愣,但片刻之间我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但凡是做我们这个行当的,对这样的繁文礼节没有一个是陌生的,虽然仅仅只是停留在书面的认知上并没有实际经历过,可这种时候有文化的好处就瞬间体现出来了。
在郑屏带着促狭的笑意侧身一边弯腰做请的手势的时候,我掸了掸袖子双手背在身后朝着十七房的这个巨大的朱色大门走了过去,范存虎则是对什么都无所谓,他背着自己的刀跟着我。
实则在我抬脚的一瞬间,郑屏便先我一步而动了,他稍稍朝我侧着身体又领先我半个身子,右手虚握着放在跟肚脐眼一样的高度上,这叫做路引,是主家邀请客人进门时候的礼节。
从双脚踏上这高高的台阶开始,我背在伸手的手边垂了下来,等上了台阶走到朱色大门门前的时候,我便站定不动,郑无邪再次侧身,微微弓腰说道:“请!”
“请!”我也朝着郑无邪微微躬身,然后便率先迈进了这个朱色大门里,对着那些正朝我抱拳的同辈人们一路抱拳而过,这叫做对礼,是客人跟主家家人一种互相谦恭的姓氏,大家都不说话,一切都表达在这细微的动作上。华夏几千年以来的礼节上的传统,其实这还不过才是其中小小的一部分罢了,在什么样的场景下有什么样子的礼节,这些其实都是有及其详尽的动作规范,在古时候,要是教礼官严格一些的话,甚至连什么时候脸上该有怎样的表情,这种表情到哪种程度都必须做到位,其中最著名最经典的就是老皇帝驾崩下葬,新皇帝引路三哭的规矩。到现在,其实越是门阀大家,在里面就越是会有一种规矩礼法大于天的感觉。
郑屏快步往前走,在第一面‘知礼墙’之前跟我并肩,早就有一个仆役等在知礼墙的后面,见到我跟郑屏到了,立马就弓着腰在前头阴路,而后面那些年轻一辈的人们并没有跟过来,这同样也是一种规矩。
越过了第二道‘守规墙’之后,在第三道‘从矩墙’之前,仆役朝我跟郑屏躬了躬身子转身走了回去,只有再从这道屏墙的旁边走过去,才算是进了十七房的家宅了,而且还只是外宅。这三道墙便是三进三出的中的大三进,非门阀大家不能用之。大三进是进了家宅中的外宅,而从外宅要进内宅,还有一个小三进,却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按照古人的礼节,内宅一般不迎客,除非是两家通好,不然就算是皇帝来了都不能进别家的内宅里。
“我感觉自己活生生当了一回古人。”等那个仆役走了,我扭着脖子对郑屏苦笑了一声,这短短的一段路竟然能让我走的累成这样,反观范存虎,这大大咧咧的孩子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不但如此,他看到我的神色还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真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这就是开大门的坏处,虽然这大门必须开,但我还是不喜欢走大门。”郑屏的感觉也是不怎么好,他对我说道:“咱们这都算是简化了的,你是没有见我我家那些老祖宗们迎贵宾开大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