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至扭头,竟然朝我路出了一个笑脸,这让我微微惊诧。
说实在的,到现在跟卢至也打过几次交道,但是,却从来都没有见他露出过这种表情。
这也愈发印证了一件事儿,不对劲。
“没办法,我得去了解一些情……”卢至正对我笑着,他的表情便已经变得僵硬起来,然后一脸扭曲的看着我,“你……这是做什么?”
他伸手捂着自己的肋下,那里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汩汩而流,很快染红了周围的衣服。
但卢至脸上的表情虽然僵硬甚至扭曲,但,我在他的脸上,却没有察觉到一星半点的痛苦。
匕首刺了进去,但对他来说,竟然好像全然没有一点感觉。
“不做什么,借你的命一用。”我觉得有点不妙,一边对卢至说着,将匕首又抽了出来开始后退。
“起桥!?”大悲剧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你做什么!?”
“郑起桥!”邢敢当也赶着大吼,他的嗓门很粗,这么一吼声音好像都回荡在这整个楼层里。
倒是卢至,这时候却平静了下来,他的表情恢复了那一如既往的阴沉。看着我,沉声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呢?”我将匕首在指尖打了个转,饶有兴趣的看着卢至,这家伙,果然很不简单。
沉吟了片刻,卢至的脸色慢慢变得更加阴沉了几分,好像都能滴出水来。“你知道什么了?”
“该知道的,我当然都知道了。”我看着卢至,心中最后一点点的惊疑不定,随着他的这句话悉数消散,那个十年之后的来信,果然很靠谱,这卢至问题出大了。
“你知道了?”卢至忽然直起了身子,好像那一刀刺下去对他真的没有哪怕半点伤害一样,而我,忽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脊背一阵发凉,那是有要命的危险正在朝我迫近。
“背后!”范存虎忽然朝我大喊,他的刀噌地一声出鞘,却跟另一个东西碰到了一起,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鸣声。
“滚开!”范存虎大声呵斥,提到再劈,邢敢当粗重的喘气,又是当地一声,他横在范存虎面前挡着,不让范存虎朝我靠近。
这一切,都仅仅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这个时候,我的背后,也传来了卢至那种阴恻恻的声音,那个站在我面前被我刺了一刀的卢至,这时候却变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悠悠的从空中朝着地上飘落。
“那还真是遗憾,既然知道了,那就去死吧!”
我快速转身,手中匕首横拨,卢至那一把镂刻着诡异花纹的匕首被我震开,贴着我的衣服滑了过去。这本身应该是空门大开的姿态,但卢至作为一个用匕首的高手,他应付这样的情况手到擒来。
匕首在他的手中打了个转,他将匕首朝着自己的肚子刺了过去,这本身是一种自杀的姿态,但是,此刻的我,却横在他跟匕首的中央,他要自杀,杀的却是我。
这是一种围魏救赵的方式,在这种情况下,我有两种正常选择,一种是执意将自己的匕首顺势刺进他的肋下,但同时自己也会跟他同归于尽。另一种,则是撤身避开这凶险之极的一刀。面对这样的情况,除非是死士,都则一般人都会选择撤身保命,根本就不会去想着同归于尽这种很白痴的事情。
大家都想拼出一个你死我活来,费尽力气,也都是为了一个你死我活的结局。
只是很显然,卢至他打错了算盘,虽然我不知道面前那个被我刺了一刀的他,为什么会变成了一个纸人,但这并不能影响什么,谁还能没有一点点压箱底的绝活了?
我也有,就像是十年之后的我所说,我们不是普通人,能修习长生劲的人若还是普通人的话,那肯定就是上天跟青松观的那位老人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一种近乎于本能一样的身体反应,在卢至的匕首刺回来的时候,我的腰已经用一种不可能出现的形状将之避开,然后在卢至这无比诧异甚至还有些惊恐的目光中,他的身上已经插了两把匕首,一把是他自己的那种镂刻着古怪花纹的匕首,另一个则是我手中的这把。
他的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艰难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抬起头来看向我,张了张嘴,嘴里冒出来的却全都是血沫子,这是肺叶被扎破了,但从他的眼神中,我还是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世界上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我也没有兴趣跟他去解释什么,直到他慢慢不甘的倒在地上,眼睛也是怒睁的,这时候他的眼神中终于没有了往日那种阴沉,我想他可能也是想要跟往常一样眯着眼睛,但是在这种时候,他明显的做不到。
我没有再去理会死不瞑目的卢至,这一切都只是短短的一瞬,而扭头看向范存虎的时候,邢敢当已经满身伤痕的靠在了墙上。范存虎后来好像是被邢敢当的盾牌给惹怒了,他放了大招,刀变得异常的快,邢敢当中了一刀,然后便被劈了无数下,手里的双刃大斧跟盾牌都掉到了地上。他也已经没有办法再拿着那两样东西,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邢敢当除了浑身的伤口之外,两手的手筋也已经被范存虎挑断了,就算他能活下去,这辈子也都会成为一个废人,除非是遇到了医术冠绝古今的华夏神医,否则这断筋不可能再被续上。
邢敢当看了卢至的尸体一眼,他艰难的将自己的头扭向我这边,他跟我说话,嘴唇不停的打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