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仙第一次在古代参加如此规模的聚会,再加上此处风景极美,抱定“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的他,自然不忙着进去,就着这美景,坐于凉亭观赏起来。
山河如此多骄,引无数英雄竟拯……然则,这天道大势……许仙观望着天空,适图感应出大势所在。
正在这时,一阵嬉笑声从凉亭下面的树木丛中传来,低头看去,是两个十六七岁的青年书生。
这两人也是许仙的同窗,一个姓黄,一个姓王。不过除了这姓氏,他并不知这二人的名、字,可见许仙在父母死后宅的厉害,同窗名姓都不记得了。
会记住二人姓氏,也是因这二人在其父母死后,常常调笑于他。
“王兄,今天这文会的日子可没衙啊。这前不久还是雨雪的日子,转眼间却是热的厉害,你我准备可就白费了。”黄姓士子—边说着,—边频频抹汗。
南京身为华夏四大火炉可不是假的,不要看这杭州是在南方,真比较起来,还是比不上这火炉的闷热。
王姓士子笑嘻嘻说道:“今日你我可不是主角。许功名可是放言出去要让许仙原形毕露。你我知道这许仙除了童学,可是再没上过—天的学。他就是天资纵横,也必然不学无术。”
“呵呵,言之有理。不过你说这功名也是,本是一族,相煎何急?”黄姓士子感慨着。
“文无第一啊。”王姓士子也感慨着。
二人说着话,便进了凉亭,正看到许仙坐在里面。
黄姓书生见自己说的话为许仙所听到,吓得身体一颤。
王姓书生看了许仙一眼,对黄姓书生笑道:“他就一弱子!听到了就听到了,你怕什么。往日里你我也没少调笑于他,他又哪次反抗了。只是……嗤,想不到这金陵所在还未入暑,这凉亭就呆不得人了,闷热的厉害。这金陵怎么就这么热的厉害?比你我南方还要闷热。”
黄、王,发音本就相近,南方人说起话来,更是黄王不分。
与两个连“黄”“王”都不分的小人置气,许仙还没有这么无聊。
再说比起观想天道大势来,二人言语实在是勾不起许仙参合的意思。“不过,这本族的兄弟要与自己难堪,似乎也是要回忆—些诗词了。”许仙心中想道。
作为字道传承者,许仙不是不可以自己做诗,但是有这个必要吗?他许仙又不是来做大诗人大词人的。只要抄的是后世,哪个证明不是他做的。
“汉文,你怎么在这?累我一番好找。我已帮上录上了名姓。”他们方去,进门后分开各自行动的方程便找了来。
“录名姓做什么?”许仙问道。
方程说:“汉文,你怎的忘了,这可是京师,多少高官贵人。汉文就不想做上一篇干谒诗?”
干谒诗是古代文人为推销自己而写的一种诗歌,类似于现代的自荐信。一些文人为了求得进身的机会,往往十分含蓄地写一些干谒诗,向达官贵人呈献诗文,展示自己的才华与抱负,以求引荐。
唐代诗人朱庆余,在临考前给水部员外郎张籍写了一首七言绝句《近试上张水部》探听虚实:“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眉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洞房花烛夜后,早晨要拜见公婆,精心梳妆,羞问夫婿,眉毛画得深浅合不合时宜?此诗借新婚之后的脉脉情事,把自己比喻成即将拜见公婆的新媳妇,把张水部比喻成舅姑(公婆),探听虚实。比喻通俗贴切,别出心裁。
张籍看过,大为赏识,回诗一首《酬朱庆余》:“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齐纨未是人间贵,一曲菱歌敌万饺砸员扔髯鞔穑把朱庆余比作“越女”,把他的诗比作“菱歌”,用“一曲菱歌敌万金”表明对其才华的赏识。
许仙这才明白,怪不得这些士子们全都摩拳擦掌弱,早早准备,大有大显身手的架式,原来还有这层缘故在里面。
想到这,许仙问道:“这干谒诗不是唐时风俗吗?怎么今时今日也还有吗?”
方程大急,言说:“汉文糊涂,这有什么唐代今朝的?既是古人做得,今人为何做不得?这可是京师之中,这许多达官显贵,只要有一人识得你我,这今后便多少弯路少走?无论你做不做,反正我是做定了。”
许仙微笑,没有反驳他。官本位的世界,为了官位,怎么做都是正常。
“汉文,这儿还真是热,我们进去吧!也好寻个消暑之地。”闷热的南京城,这气候一般人是消费不起。不要看方程是南方人,他却也是个顶怕热的人。
“也好。”许仙没有推托。至于进去后,许功名的为难……
且先应付着吧!
所以,进了大花厅后,他就悄悄地走到最偏僻的角落,默默等着开饭。
老实说这沈万三到底是财大气粗,进了大堂,便是—片凉意。只见大堂的边堂,一个个木桶不断散发着缕缕寒气。
木桶中装的是冰。
当然,沈万三不像许仙,身边有个女鬼。鬼属阴,只要想便有寒气。沈万三的冰块全是冬季冷冻取出,存放在地窖,以备夏季消暑。
这样的冰块成本自然极高,看是用冰,其实又何尝不是在用银子?
许仙是不想惹事的,他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哪儿还有功夫去惹是生非。然而他不想惹事,事情却偏偏找到他头上。
刚坐定,眼前的光线突然暗淡下来。
以为是方程回来。在与许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