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仙以为自己要成为新的照妖镜,新的铁疙瘩,他用力大吼,拼命呼救,却整个灵魂飞了出来。
阳神出窍,聚则成型,散则成气,一切实物都难以阻碍。抬头望,万里无云,日暖如春,正是郊游踏春之良辰。
许仙觉得天地对己再无阻碍,朝临东海,夕至天涯,不再话下。身体的损耗自有天地之力补充。
“高兴了?你玩够了吗?”那猫软绵绵趴在地上,似乎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从来没有这么畅快的许仙,虽然他很想再玩耍下去,但是他知道猫儿的付出有多大。能融化灵宝的法力有多少?一个甲子?一个量劫?
他不知道,但是感恩的心,他还是知道的。立即降下身形,施礼谢恩。“小生虽不知前辈是谁,但是前辈对小生的救命之恩,小生必会感恩戴德!”
“不必了。本娘娘也不知道会这么麻烦,若知道,我也不会救你。没有金仙的道行,却敢涉足轮回,我都不知……不过算了,反正法力与我实在是没有用处。”猫儿慵懒地用前肢洗洗脸。
“不,前辈再造之恩,许仙怎能知之不报!”许仙急急拦住她,不让她离开道。
那猫不待他说完,突然抢话说:“谁说让你不报了。你吸了本娘娘—身法力,本娘娘已失了自保的手段,莫非你想不负责任吗?”
“不不,许仙断不是那样的人!”许仙连连摆手。
“不是?那你还不快回来!”猫儿突然恼了。
“呃?”许仙不明白。
“你到底要咬到什么时候?”
许仙这才看到他的嘴巴竟然一直是叼着那猫的尾巴不放。
许仙立即阳神入体,获得了身体控制权,立即吐出尾巴,连连呸呸。
“怎么?嫌本娘娘脏?告诉你,本娘娘早已琉璃宝体,不垢不净。真比起来,本娘娘可比你的嘴巴干净多了。”没了法力,猫儿说话也更加刻薄。
“不不。是因为毛,我口中的毛。”许仙一根根地取出口中的猫毛。
猫儿见了,立即扭过头去,装做没看到。不等许仙再开口,她便跃入书篓,闭上了眼睛。
许仙见了,心说:看来与照妖镜对抗的法力都是她的了。只是我不是咬的照妖镜吗?怎么会变成了她的尾巴?
想不明白,许仙也没有再想,而是抱起了姐姐。
一直到再看不到遍地的鼠尸,他才叫醒了姐姐。“姐姐,醒醒,姐姐。”
这儿不是现代,而是明朝。许仙是不可能抱着姐姐回家的,真这样做了,许娇容—生好名誉都会毁掉。许仙可不想这样做。
“嗯-汉文。”许娇容幽幽醒来,猛地抓住许仙的双臂,大声嚷嚷,“老鼠,好多,好多的大老鼠!”
“姐姐,没事了,那些老鼠只是路过,都过去了。”许仙撒着善意的谎言。
“过去了?”
“过去了。”许仙点点头。
“那会不会是不祥之兆。记得上次发大水,便有鼠蚁成群!”许娇容突然想到了使得他们家破人亡的大水,那是她永远也忘不掉的噩梦。
“不会。”
“你怎么知道?”许娇容追问。
“这个……姐姐,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也应该有些好日子了。”许仙劝慰着。
—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加以弥补,果然如此。
“也是啊!”许娇容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她也是累了,渴望有好日子。
姐弟步行向家归去,一团黑烟,在鼠尸之地,却现出那沈家的孙少爷。“是什么人?为什么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就是我也靠近不得?”
鼠妖是又急又惊又怕,明明知道自己的鼠子鼠孙有难,但是它却为那威压所阻,动都动弹不得,更加不要说来救援了。
那可怕到灵魂的力量,让鼠妖觉得即便是自己逼上了这力量也是必死无疑。
“是什么人?莫非又是那多管闲事的燕赤霞来了吗?”
“不行,看来这钱塘呆不得了,我等赶紧离开!”鼠妖放了一把火,烧掉了这遍地的鼠尸,显然它不想让人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以及遍地的鼠尸。
许仙与许娇容还没有进入家中,便看到有人早到了。那是一个身着捕快皂衣,腰挂朴刀,方脸浓眉大眼的年青公人。
“这位公人,可是有什么事吗?”许仙上前两步问道。
那公人这才看到许仙姐弟,看了许娇容一眼,又立却收回眼睛,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说:“我听说你们家欠了沈家的银子,这是我特意找同僚凑的。快去还债吧!”
许仙没有接过钱袋,他是惊讶住了。心说:原许仙认识公门中人吗?他为什么与许仙银子?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快快,先屋里坐。”许娇容见许仙不出声,立即接待起那公人。自父母亡故,她已然知道了怎么接待客人。特别是这些皂押吏,直接与老百姓打交道,更是得罪不起。
让进屋内,许娇容便张罗着去烧水。家中来客人了,没有茶,也不能不给些水喝。
许仙仔细回忆了原许仙的记忆,实在是想不起有公人朋友,不得不出声问道:“敢问这位大哥姓甚名谁?”
“不不,不敢。”他未开口,脸先红了,仿佛这大哥是什么羞人的称呼似的。
许娇容见许仙对一生人,娓娓而谈,很是欣慰,心说:弟弟也长大了,不再像过去那样把自己埋在书堆里了。
欣慰的她,提着水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