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关某不改口,又当如何?”关羽针尖对麦芒地反问道。
夏侯惇离开座位,向关羽走近一步,怒道:“不改口,我就要见识一下,你是否如传闻中那般厉害!”
气氛剑拔弩张,关羽同样站起身,不甘示弱地向夏侯惇迈进一步,底气十足地回应道:“好啊,久闻夏侯将军枪法出神入化,关某始终不曾得以一见,今日正巧可以借此领教一下!”
这两个几乎可以代表汉末个人勇武顶级水准的大将,竟在这即将正式举行的酒宴之间,意欲大打出手。
至此,曹操立刻出言制止道:“二位,且慢!”
二人闻言,同时神色一缓,各自向后倒退一步,互相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锐气与敌意丝毫不减。
“元让,云长将军初降,休要刻意刁难!”
曹操既点到关羽如今身为降将的身份,也给足关羽面子,让夏侯惇有所收敛。
二人脸色更为缓和,恢复如常后,各自在曹操的安抚下重新做回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为缓解先前的尴尬,曹操命人斟酒奏乐,载歌载舞,宴席间的气氛逐渐变得热闹,先前那不愉快的小插曲很快就被众文臣武将所遗忘。
曹昂与楚云只得耐心向夏侯惇这位性情一向刚烈的叔叔一面敬酒,一面好生安抚,同样心系大局的夏侯惇只好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没再去找关羽的麻烦。
宴会得以风平浪静地继续举行,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举城上下一片欢腾过后,随着大宴结束,夕阳西斜,黄昏将至。
楚云,曹昂,刘晔,夏侯惇等心腹与下人们一起,搀扶着似乎醉醺醺的曹操回到住所。
众人一进房间,曹操脸上的醉意登时散去,恢复如常。
“兄长,今日这关羽太过嚣张,你何不让我教训教训他,让他长长记性!”夏侯惇怒气未消地抱怨道。
“元让,你说那关羽嚣张,可你自己这副脾气,是不是也该改一改?”明白夏侯惇是出于关羽对他曹操不敬才如此生气,曹操心头一暖,言语间并无责备之意,唯有兄长对族弟的关怀。
“我……”夏侯惇欲言又止,自知理亏的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在宴席间大发雷霆。
“好啦,若是今日我不加以阻止,你二人当真相斗起来,无论谁胜谁负,此事传出去,我曹孟德都将成为笑话。”
初降之将在归降的第一天与自己麾下大将大打出手,若关羽赢了,曹操颜面尽丧,若夏侯惇得胜,关羽无地自处,其麾下旧部们更是处境尴尬。
楚云见状,为缓和气氛岔开话题,道:“叔父,侄儿有话要说。”
“云儿且讲。”曹操一看到楚云,心情大好,眼中有着难以遮掩的宠溺。
“叔父,侄儿想知道,近日来可有宛城的消息?”
曹操闻言脸色变得异常复杂,强笑道:“说起来,叔父倒是该谢谢你啊,云儿。”
“谢我?”楚云一头雾水地问道。
“刘琦率六万大军围攻宛城,与城中两万守军激战三日,那路招在守城之战中表现得尤为出色,颇有大将之风,不但激励将士的士气,以致军心不曾动摇,而且还号召城中百姓,协力帮助士卒守城,使得宛城仍固若金汤,不曾有失。反倒是刘琦折了近万人马,却不曾踏入城池半步。”
曹操对路招过去的本事有几斤几两可谓心知肚明,如今的路招竟能凭借区区两万人马坚守三倍于己的攻势,可见其在与楚云相处的日子里,学到了不少兵法上的真本领。
这本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旁人闻言皆是大喜,唯有楚云神情依旧不乐观地问道:“叔父,这是几日前的情报?”
“五日。”
宛城据此甚远,这自然不可能是近日的军情。
战场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这五日的时间里,宛城的战况有没有新的变化。
楚云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忧虑,向曹操抱拳请缨道:“叔父,宛城乃要害之地,不容有失,路招率众浴血奋战,固然勇气可嘉,但侄儿担心张绣骁勇,贾诩多智,若再不驰援宛城,恐怕迟则生变!”
“你的意思是……?”
“侄儿愿率军本部精骑星夜驰援路招,解宛城之急。”
楚云如此决断既是为大局而考虑,也是顾念往日与路招间有着亦兄亦友的深厚情谊,虽说以路招的能力,对于楚云当今麾下群星璀璨的豪华阵容来说已算不得什么,但一向重情义的楚云,还是不愿坐视路招出什么意外。
而且,击败刘备后,楚云亲自率军支援宛城,这是与曹操提前讲好的。
曹操面露迟疑之色,倒不是他不放心楚云独自领兵,现在的曹操对楚云的忠诚和能力都有着绝对的信任,只不过曹操觉得楚云一路屡建功勋,操劳辛苦如此之久,更是在下邳亲身赴险,险些因伤寒之症丢了性命,再让他奔波劳碌,曹操于心不忍。
再者楚云劳苦功高,以他现在身上累积的战功,曹操回许都都要为如何封赏他而头疼,更别说再让他继续建功立业。
看出曹操心思的楚云低下头,大义凛然道:“叔父,我此去只为替叔父除肘腋之患,绝不为贪功!”
楚云将话说到这份上,曹操除了堆积在心中那无以复加的感动外,再别无他话,点头道:“好,不过,云儿你麾下的羽林骑们纵是精锐之师,却只有数千之众,仅凭他们,如何敌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