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赐你的泠雪剑,已不比青锋剑要差,更何况那倚天剑早晚是要传给你的,你还要与你师弟争?”夏侯恩不咸不淡地说道。
曹昂耸耸肩,道:“开个玩笑嘛,师弟,这青锋剑可是师父过去最喜欢的宝剑,还不快谢谢师父?”
楚云这才回过神,冲夏侯恩感激道:“弟子多谢师父赐剑!”
其实上次随曹昂出征,楚云就发现使用为普通士兵配备的铁剑,挥砍后无法对身着盔甲的敌人造成致命伤害,而且易出现缺口,甚至有剑刃折断的风险。
可见对于一位剑客而言,拥有一把好剑是非常重要的。
见夏侯恩忍痛割爱,楚云心中很是温暖,这位看似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师父,平日里总摆出一副漠视一切的样子,可现在看来,倒是个外冷内热之人。
“下次出征,活着回来就好,可别让这青锋剑,落到了敌人手里。”夏侯恩摆摆手,看似心如止水,也不知究竟有没有不舍。
楚云也没再客气,将手中的青锋剑尝试着轻轻一挥,仿佛身前的空气都在瞬间为之斩乱,只觉得这青锋剑比先前使用过的任何一把剑都要顺手,可见此剑确有不凡之处。
“好了,今日不早了,都散了吧,明日照旧来练剑。”夏侯恩说完,便干脆利落地丢下楚云与曹昂,自顾自地转身离去。
看着夏侯恩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楚云轻轻将青锋剑收入剑鞘,心中充满了好奇,不禁冲曹昂问道:“师兄,师父的剑术,究竟有多厉害?”
曹昂憧憬地眺望着夏侯恩的背影,笑道:“当世唯一公认的剑神,懂了吗?”
“听起来是很厉害,可是太难理解了。”如此抽象的回答,楚云觉得曹昂说了也等于没说。
曹昂无奈地看了眼楚云,问道:“知道吕布吕奉先么?”
“知道,董卓昔日旧将,此人人品虽劣,可武艺怕是冠绝天下。”
“他的武艺是不是冠绝天下,我不知道,但吕奉先若是与师父比剑,不出十招必定落败。”曹昂不假思索地说道。
楚云却吓得差点原地跳起来,倍感不可思议地问道:“吕布在师父收下,连十招都坚持不了?!”
“废话,不单是吕布,无论是什么人,若较量剑术,都不可能在师父手下撑过十招。”曹昂理所当然地说道。
楚云先是大吃一惊,可转念一想,典韦早就说过若论剑术,在夏侯恩面前他甘拜下风,如此说来,吕布在剑术上不敌夏侯恩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不过那老罗在里将夏侯恩黑得太惨,楚云先前一直未能从那个设定中完全跳出来。
“可是,师兄,有些问题我憋在心中很久,你若是不方便回答,可以不作答。”楚云犹豫片刻后,说道。
“我大致也猜到你要问什么了,问吧。”曹昂脸色不大自然地说道。
“师父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为何主公只令他做师兄的剑术老师呢?岂不是太大材小用?”楚云总觉得这背后似乎另有隐情,故而先前一直没有询问。
曹昂长叹一声后,失意道:“按理说,这些事既是秘密,是师父的私事,也算是我们曹氏的家事,我本不该对外人提及。”
“不过你我相识的日子虽短,可在我心中,你已非外人,既然你今日问了,我也就索性讲与你听,也免得你再胡思乱想。”
“其实只有我曹氏与夏侯氏知道,父亲本有一长女,比我年长一岁,也就是我的姐姐,名叫曹婧。”
“婧姐人美心善,从小到大都很照顾我,而师父虽姓夏侯,却并非夏侯家的血脉,而是夏侯家自幼收养的孤儿。”
“师父与婧姐青梅竹马,互生情愫,而父亲也没有介意师父的出身,反而支持他们二人的交往。”
“因为师父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剑道奇才,所以当父亲起兵时,年纪尚轻的师父就开始随父亲四处征战了,我们都明白,师父是为了替父亲建功,以便有朝一日,有足够的资格迎娶婧姐。”
“可是谁也未曾想到,三年前,大父惨死于陶谦之手,父亲为报此仇,率军东征徐州,却不曾想,那陈宫撺掇张邈背叛了父亲,迎吕布入兖州,而婧姐当时被留在濮阳,不幸丧生在那场叛乱之中……”
讲到此处,曹昂的眼中已满是悲怆。
“师父得知此事后,悲痛欲绝,他一直很自责,觉得如果他没有随父亲出征徐州,而是守在婧姐身边的话,她就不会遭此不测。”
“而父亲也对此深感遗憾,只有我知道,父亲每念及婧姐,都会暗自垂泪。”
“之后,父亲对师父满怀歉意,也就不再命师父随军征战,而是让师父留在许都静养其心,闲暇时指点一下我修习剑术,因为婧姐打小便格外疼我,所以师父也像兄长一样对我爱护有加,我明白婧姐走后,我便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楚云听得入神,没想到夏侯恩年纪轻轻竟已经历着世间的沧海桑田,甚至差点做了曹操的女婿。
“原来如此……想不到师父竟有这等伤心往事……哎……”楚云黯然说着,心中不免有些心疼起夏侯恩。
痛失至爱,本就是这世间最痛苦的事之一,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更是如此。
不过听了这些,楚云倒是终于明白,为何曹昂对夏侯恩如此敬重,而曹操也如此放心地将长子交到夏侯恩的手里。
原来他们差点就成了一家人。
“这些事你听过就罢了,可莫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