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有人曾去县衙检举小女家经营的米铺贩卖私盐,七天前,官府的人还在小女家的米铺里查到私盐作为证物,当场就把小女的父亲给抓进大牢……”
看着啜泣的郭玉儿,一旁的乔紫青已忍不住凑上去,用贴身的丝巾替她拭去泪水。
“多谢夫人……”
看着梨花带雨的郭玉儿,楚云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可能真的不简单。
自西汉武帝以后,贩卖私盐就是重罪,想来这郭玉儿的父亲也没这个胆量做这等事。
若真是她父亲贩卖私盐才获罪被抓,郭玉儿估计也不会大胆到倾尽全力找楚云替她伸冤。
所以,她父亲含冤入狱的可能性确实不小。
那么问题就来了,谁会特地栽赃嫁祸一个米铺商人?是出于什么目的?私怨?只怕没那么简单,利益……?
目前掌握的情报太少,楚云不能武断地下结论。
“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赃嫁祸你父亲?”
楚云一手托腮问道。
按照郭玉儿的说法,只能是有人在她家的米铺里偷偷放了私盐,再找人向官府举报,驱使官府派人来搜查,最后“人赃并获”,将其父抓如牢狱。
“小女不知此人是谁,但小女可以保证,家父绝不会做出贩卖私盐的勾当!”
见郭玉儿分外激动的模样,楚云暗自摇头。
“那你父亲有没有什么仇家?比如生意上的对手?”
郭玉儿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家父平日为人耿直,从不与人结怨,做的也不过是小本生意,似小女家里这般规模的米铺,在许都内少说也有二十几家……”
如此一来,楚云就更觉得奇怪了。
如果郭玉儿的说法没有问题,那么似她父亲这种人,在许都并非什么特别人物,若是不出自私怨或利益纠葛,为什么还会有人嫁祸给他这么大的罪名呢?
要知道,平常老百姓对私盐是避之不及,手上能弄到私盐还将之拿来作为嫁祸之物的人,本就不会是等闲之辈。
再加上对方一举报官府,官府立刻就重视地派人前去调查郭玉儿家的米铺,这就更足以见得,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楚云想不通,如此有背景的人,究竟是出于何种动机,要大费周章地嫁祸给一个小小的米铺老板,还要将其置之死地呢?
毕竟,贩卖私盐是死罪啊!
但郭玉儿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说谎。
楚云也看得出来,郭玉儿对父亲获罪一事也并无多少了解。
“无论如何,总要先保住你父亲的性命才是,这样吧,许都县令与我有几分交情,我且派人去给他捎句话,让他先不要处斩你父亲。”
其实楚云这话说得太低调了。
许都县令,正是早已对楚云心悦诚服似跟班小弟的满宠。
如果满宠得知郭玉儿的父亲是楚云要保的人,就算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伤其分毫,不仅如此,恐怕还要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他。
郭玉儿若有所思,问道:“大人说的可是满宠大人?”
“正是他没错。”
“大人想必有所不知,满宠大人已在一个月前被升任,现在担任许都县令的,是曹安民大人。”
“谁……?!”
听到这个许久不曾听闻的名字,楚云惊得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
郭玉儿诧异地看着楚云,还以为楚云的耳朵不好使,只得再字正腔圆地重复道:“曹安民,曹大人。”
“居然是他……?难怪叔父肯把满宠从这个位子上往上调,看样子这小子最近的表现还不错……”
楚云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自从曹安民在去年洗心革面,跟楚云屁股后面学了一阵子的本领之后,确实修身养性,做了些身为曹氏子弟应做的像样事。
想来也正是因此,曹操觉得这小子也从“混吃等死的废物”晋升为可以培养一番的自家后生。
所以,曹操才会舍得把这么重要的位子,交给曹安民。
仔细想来,这也就说得通了。
如果是满宠在位,先前经过楚云教育指点的他,不可能在不菲青红皂白,而且证据不足的前提下,随便就把一个无辜百姓抓紧大牢。
也唯有曹安民,才会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楚云点头道。
一旁的乔紫青见状,还以为楚云不愿再管这桩闲事,赶紧提郭玉儿说情道:“夫君,你就帮着姑娘一把吧。”
郭玉儿立刻感激地看向乔紫青,却不敢多嘴。
楚云淡然一笑,解释道:“我也没说不管啊,这样吧,我命人安排一间客房给你,你且先留在我府上住下,明日你去县衙击鼓鸣冤,我会在暗中观察,在恰当的时机现身,以便弄清真相。”
其实以楚云的身份,就算没有任何理由,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力保郭玉儿的父亲出狱。
但他不愿用这种方式救人,否则就算郭玉儿的父亲被救出来了,也无法洗刷他身上的冤屈。
而且这件事仍迷雾重重,既然决定插手,楚云当然要弄清事情的原委真相。
所以,楚云只有先隐藏身份,才能查清真相,否则以他现在的身份,一旦亮相,影响太大,若真有幕后黑手,那还不吓得逃之夭夭。
郭玉儿受宠若惊,没想到楚云当真如传言中一般,明明身居高位,却能为民请命。
其实郭玉儿没说出口的是,她来找楚云的原因,是自打儿童失踪案被破之后,许都民间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