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招、吴尘听令!”
“末将在!”
“属下在!”
私下,路招可以与楚云兄弟相称,可在这公众场合,路招作为曹操指定留守宛城辅佐楚云的将领,必须表现得与楚云尊卑有别。
毕竟楚云这个宛城太守,才是宛城之主,曹操不发令,宛城上下所有人都必须听从楚云的命令。
“命你二人各率一千人马,出城潜伏待命,等黄祖入城后,抄其后方,断其退路!”
“喏!”路招、吴尘齐声应道。
“依计行事吧!”楚云说着,便传令下去,令甘宁、路招与吴尘三人各领兵马前去自己的岗位。
宛城计定乾坤后,楚云在军中已声势大涨,今日妙守城池,在将士们心中的名声更是如日中天,眼下士气高昂的曹军将士们,已唯楚云马首是瞻。
因此,即便楚云下令命两千将士听从甘宁这个初降之将的调遣,将士们也并未生出抵触的情绪。
待一切如楚云计划的一样布置妥当后,楚云便在城墙上点燃烟火,守株待兔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果真有一伙步兵悄然向北门方向摸来。
为了避免骑兵的马蹄声太响惊醒本该沉睡的宛城守军,黄祖刻意调动了自家的一万荆州步军前来。
黄祖以为,甘宁若能得手,攻占宛城必然不费吹灰之力,手下将士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所以他不带任何凉州将士,为的就是破城之后,独占功劳,并且大肆劫掠城内的物资。
毕竟先前攻城,荆州军损失不小,而一旦彻底攻下宛城后,城池就要回到张绣的手中。
也就是对黄祖来说,想填补损失的唯一机会,就是攻城之际,尽可能劫掠物资,最后都划入缴获的物资范围内,张绣时候就算得知,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出力的是黄祖,重夺城池占了大便宜的却是张绣,如此一来,黄祖瓜分些好处,似乎并不过分。
这就是黄祖心里打得如意算盘。
只不过黄祖如何都意想不到的是,率军踏入城门后,等待他的,是数千支点燃着的火矢。
“啊——”
“呃——”
被箭矢射中的荆州将士,引火烧身荆州将士,以及眼见被火矢吓得胆战心惊的荆州将士,喧嚣混乱的呐喊声,接连不断的在黄祖的周围响起。
黄祖看着漫天火光,惊魂未定,一时之间大脑竟停止了思考。
“大人!太守大人!我们中计了!”一位心腹将领的呐喊声,令黄祖回过神来。
“甘宁定是背弃我投敌了!这个叛徒!”黄祖眼看着周围的将士们乱作一团,想再重振旗鼓迎战已无可能,只得下令道:“撤!快撤!撤出城门!”
混乱的荆州军还未待黄祖下令,已有不少人丢盔弃甲狼狈地向城外逃窜,只可惜,还未出城门,便被路招、吴尘率军堵在门内,仅是一个照面,便伤亡了上百人。
“黄祖!纳命来!”甘宁高声呐喊着,骑上营中为数不多的战马,手持铁链直冲黄祖杀去。
黄祖见甘宁果真叛变,虽恼羞成怒,却也自知不是甘宁对手,正欲闪身逃窜,只见甘宁双手一抖,荡在空中的铁链如灵蛇吐信般击在黄祖的后脑上。
“砰”的一声,先前还贵为江夏太守,不可一世的黄祖当场一命呜呼。
主帅身殒,荆州军们更是斗志全无,成群地弃械投降。
在城墙上的楚云见到这一幕,高声下令道:“住手!”
曹营将士们当即听话地停止追杀,将落败投降的荆州军们团团包围,挨个缴械。
甘宁手刃旧主黄祖,非但不觉得惭愧,反倒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只是这怪不得甘宁,要怪只能怪黄祖先前对甘宁压制的太狠,令甘宁对他的积怨过深。
甘宁兴冲冲地率众俘虏一个又一个荆州将士,然而当他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时,他的笑容僵住了。
那张狼狈却幽怨的脸庞的主人,是江夏都督,黄祖麾下将领,更是甘宁的知己好友——苏飞。
“为什么?”苏飞冷着脸明知故问道。
甘宁弃黄祖另投明主,本是理直气壮的事。
可看着苏飞深邃的眼神,甘宁忽然变得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不知该如何作答。
看着甘宁犹豫踌躇的神态,苏飞突然笑了。
“也对,他这么多年一直薄待于你,也难怪你会这么做……”苏飞怅然一叹,神色缓和了几分道。
甘宁抓着苏飞的手,颤声道:“我会求主公宽恕你的!”
“主公……?”确认甘宁确实另投新主,苏飞自嘲着苦笑道:“你自己都是初降之将,如何能替我这败军之将求情?”
甘宁坚毅地正视着苏飞迷离的双眼,硬气地道:“会的!主公他会答应的!”
苏飞没抓着自己是否能活命这个问题不放,只是话锋一转,问道:“为什么要救我?你要我也与你一样,背负着不忠的骂名么?”
甘宁坚定不移地看着苏飞,一字一顿地道:“我要你活着!与我并肩建功立业!”
苏飞笑了,笑得很痛快。
“好,我答应你,与你一同效忠楚云,我不怕死,可我不想死得毫无价值!我相信你的眼光,你认准的主公,一定配得上你我的一腔抱负!”
“那是自然!”得到有人的信任与认同,甘宁欣喜若狂,将缴械俘虏的任务交给曹军众校尉后,拉着苏飞的手,登上城楼求见楚云。
“禀主公,黄祖已被末将亲手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