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了摸，粥还是温的。
张灵英转身去洗漱，然后坐到了餐桌上，一边喝着粥，一边忍不住想，陆镜给她留了早餐，他自己吃了没有？
他昨天凌晨三点还没睡，今天一早就走了，是有什么事吗？
张灵英想起自己昨天没有看完的直播，重新把手机拿来，打开回放。
进度拉到她昨天看到的位置，紧接着就看见陆镜被一群记者围在中间，接二连三发问的画面。
记者：“你父亲说你从小就很孤僻，跟陆家其他兄弟姐妹都不亲近，你承认自己在性格方面确实存在问题吗？”
视频里的陆镜抬眸朝着提问的记者看过去，充满讽刺意味的嗤笑一声：“我不跟傻子玩。”
众记者：“……”
记者：“那关于你在业内的传闻，你有什么想要替自己解释的吗？”
陆镜面色淡然，“你指什么传闻？正常的商业竞争，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记者：“那些跟re集团竞争过的企业，最后都被收购或者倒闭了，你觉得正常吗？”
陆镜眼神变得凌厉了些，看向镜头，“我只对re集团负责，那些竞争失败没能继续经营下去的企业有什么问题，你应该去问他们。”
众记者：“……”
记者：“你刚才提到对re集团负责，那么将自己的父亲和一群老臣踢出董事会名单，也是你对集团负责的方式之一吗？”
记者：“你父亲觉得你根本不关心自己的母亲，在她生病的时候几乎没有去看望过她，这是真的吗？”
记者：“你母亲刚刚过世，你就跟自己的父亲反目，是不是有些不孝？”
记者的问题问得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刁钻，可陆镜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平静，直到听见记者提起他的母亲，他眉峰微挑，眼底的光色明显的冷了下来。
弹幕上，因为他嚣张的态度，质疑他的人很多。
张灵英看得心烦，索性把弹幕给关了，专心的听陆镜的回答。
跟现场的记者一样，她等了将近一分钟，陆镜终于缓慢的启唇：“他不配提我妈妈。”
丢下这一句，他就冷着脸走了。
紧接着，就是陆啸气得晕倒，被送进医院的画面。
这部分倒是全程直播了，镜头里陆啸按着胸口，一直骂陆镜不孝，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张灵英关掉直播，抿了抿唇，去看了今天的热搜。
陆啸进医院的新闻漫天都是，他急救苏醒后，第一时间放出了陆镜这些年去精神病院看完乔冉的记录。
登记记录前几年的空白，包括后来也寥寥无几的看望记录，证实了他所言非虚。
陆啸最后还放出了自己的病历，扬言陆镜不仅不关心自己的母亲，现在还要为了集团的股份，逼死自己父亲，引得公众哗然。
评论区全是群情激奋的网友，在谴责陆镜的不孝，还有人骂他不配为人……
张灵英扫了几眼，烦躁的关了手机。
眼前浮现的，是因为妈妈过世，蜷缩在她家沙发拐角地板上一整晚的陆镜。是前一晚还靠在她肩上痛哭，第二天出现在葬礼上时，已经若无其事的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