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左冷禅还是在少林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见证之下,签下了城下之盟,带着嵩山众人下了华山。他来时雄心万丈,归去之时心丧若死。
岳不群不彻底灭了嵩山派,也是无奈之举。凭着华山派这几个人难道还能占了嵩山?如左冷禅一般兼收并蓄多招收一些人马,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收服江湖中人一来需要时间,二来这忠心如何能和亲自教授的弟子相比。正所谓国无外患国恒亡,留着嵩山派也能让华山上下时时警醒。
“岳掌门,老衲叨扰多日,也该告辞了!只是老衲与冲虚道兄两人闲谈时说起一些个闲话,想与岳掌门一起参详参详!”
岳不群心下一凛,知道说到正题了,连忙说道:“正想聆听指教!”
方证道:“岳掌门,今日嵩山派的左盟主率众前来,为的是甚么?”
岳不群暗暗寻思,说道:“一为我门下弟子行事不端;二就是华山派日益状大,左师兄内心不安。”
方证叹道:“诺大一个门派,一二弟子行为不端,又算得了什么?怎会劳烦左盟主如此兴师动众?左盟主文才武略,确是武林中的杰出人物,五岳剑派之中,原本没第二人比得上。不过他抱负太大,急欲压倒武当、少林两派,未免有些不择手段。”
冲虚道:“少林派向为武林领袖,数百年来众所公认。少林之次,便是武当。更其次是昆仑、峨嵋、崆峒诸派。一个门派创建成名,那是数百年来无数英雄豪杰,花了无数心血累积而成,一套套的武功家数,都是一点一滴、千锤百炼的积聚起来,决非一朝一夕之功。五岳剑派在武林崛起,不过是近六七十年的事,虽然兴旺得快,家底总还不及昆仑、峨嵋,更不用说和少林派博大精深的七十二绝艺相比了。”
岳不群听得暗暗点头,心中也是十分认可。只是他与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以往并无深交,心中疑惑为何今天两位老人家会和他说这些。
冲虚又道:“各派之中,偶尔也有一二才智之士,武功精强,雄霸当时。一个人在武林中出人头地,扬名立万,事属寻常。但若只凭一人之力,便想压倒天下各大门派,那是从所未有。左冷禅满腹野心,想干的却正是这件事。当年他一任五岳剑派的盟主,方证大师就料到武林中从此多事。近年来左冷禅的所作所为,果然证明了方证大师的先见。”方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冲虚道:“左冷禅当上五岳剑派盟主,那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要将五派归一,由他自任掌门。五派归一之后,实力雄厚,便可隐然与少林、武当成为鼎足而三之势。那时他会进一步蚕食昆仑、峨嵋、崆峒、青城诸派,一一将之合并,那是第三步。然后他向魔教启衅,率领少林、武当诸派,一举将魔教挑了,这是第四步。”
岳不群内心感到一阵惧意,他不是畏惧左冷禅野心勃勃,而是畏惧少林武当两位老人家,见事之明,思虑之远。说道:“这种事情难办之极,左冷禅的武功未必当世无敌,他何以要花偌大心力?”
冲虚道:“人心难测。世上之事,不论多么难办,总是有人要去试上一试。左冷禅若能灭了魔教,在武林中已是唯我独尊之势,再要吞并武当,收拾少林,也未始不能。干办这些大事,那也不是全凭武功。”
方证又念了:“阿弥陀佛!”
冲虚道长接着说道:“今次他在华山折戟沉沙,岳掌门又夺了他的五岳盟主之位。想来从此之后武林正道也能安生一段日子了,此事皆耐华山派之功。只是华山派今后何去何从,还希望岳掌门往后还要多多思量才是!”
岳不群听到这里哪里还会不明白,少林武当两位老人家的意思。他毕生所求不过将华山派发扬光大,并无左冷禅那么大的野心。当下也袒露心迹道:“岳某所求不过是有朝一日华山派能与少林武当在江湖上鼎足而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五岳剑派各派之间相距甚远,强行合并意义不大。两位老人家不必忧心!”
方证大师道:“善哉善哉,岳掌门能做此想,实乃武林之福!之所以不赞成五岳并派,我与冲虚道兄虽也存了造福武林同道之意,却也有些私心,还望岳掌门见谅!”
岳不群被少林武当两位老人家一番话连消带打,心中不但没有任何气馁,反而有一些扬眉吐气的感觉。要知道即便是当初他接任掌门的时候,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也是没有参加的,如今却不得不与他好言好语的商量,让他倍感自豪。
岳不群领着一众弟子目送少林武当两位老人家下山之后,马上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将所有华山派事情全部丢给方泽。自己这几个弟子的武功,也悉数交由方泽指导。即便方泽说要教定闲师太九阴真经的疗伤篇,岳不群也没有二话,悉由方泽自专。他自己第二日清早带着宁中则便下了华山,他要将自己的大弟子令狐冲给找回来。
师傅师娘下山之后方泽一刻也不得闲。定闲师太现在留在华山养伤,自从方泽教授她九阴真经疗伤篇之后,不光内伤恢复极快,内力竟然也有所增长。她是佛门高士,亦是武林中人,得了华山派如此多的恩惠,委实让她心里愧疚难安。所以闲暇时候便帮着方泽处理一些庶务。倒也让方泽松快不少。
“泽儿,这紫霞神功,更多的体现为一种运用内力的法门,而非积蓄,虽然它也有积蓄的作用,但是运用明显居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