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囚在西湖湖底十余年,除了练功之外,便是想象脱困之后,如何折磨东方不败,只觉得天下快事,无逾于此。可是偏偏凭着他如何努力,却始终斗不过东方不败。一股恨意填满胸腔,让他直欲发狂。此刻见到东方不败一口一个莲弟,以堂堂教主之尊,甘扮女子,自居妾妇。忍不住出言讥讽,指着方泽说道:“东方不败,你瞧着他是不是比你那莲弟年轻俊俏许多?”
方泽对任我行怒目而视。
东方不败不败却仿佛听不出话中的讥讽之意一般,冷哼一声道:“凭着是谁,也无法与我莲弟相比!”他这话音一落,一片火把举起,将树林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顷刻便有上千人将五人团团围在中间。
方泽沉声对左冷禅说道:“左师伯,我顾及华山弟子的性命,东方不败可不会顾及,你若现在不放了他们,等下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左冷禅面沉似水,权衡片刻,还是解开了曲非烟和劳德诺的穴道。二人一得自由,立马就跑到了方泽身边。方泽看着曲非烟一脸愧疚的表情,知道现在不是责备的时候,只是低声叮嘱二人道:“待会乱战一起,紧紧跟在我的身后,不需要你们出手。”二人郑重点头。
东方不败看着众人,仿佛看着瓮中之鳖,只听他尖着嗓子说道:“任教主,两月之前你们四人潜入黑木崖,我也放了你们一条生路,只是你们悔不该临走的时候打断了莲弟的腿。莲弟天天嚷嚷着让我找你们报仇,让我好生为难!”他这个“难”字话音还未落,突然之间,众人只觉眼前有一团粉红色的物事一闪,似乎东方不败的身子动了一动。四根绣花针疾刺向任我行眉心、左右太阳穴、鼻下人中四处大穴上。
任我行大骇之下,不由自主急退了好几步,接连躲过三针,只是刺向眉心这针却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运转吸星大法,伸出右手一拦,只听“嗤嗤”两声,绣花针穿过任我行的右掌,插入了他的右眼。
任我行撤步后跃,砰的一声,背脊撞在树上,喀喇喇一响,一颗大树竟然被撞成了两截。人亦俯伏在地,生死不知。
左冷禅早就与东方不败交过手,知道只要一给对方有施展手脚的余暇,自己立时性命不保,当即刷刷刷刷连刺四剑,都是指向对方要害。
东方不败“咦”的一声,赞道:“剑法又长进不少啊。”左一拨,右一拨,上一拨,下一拨,将左冷禅刺来的四剑尽数拨开。左冷禅凝目看他出手,这绣花针四下拨挡,周身竟无半分破绽,当此之时,决不容他出手回刺,当即大喝一声,长剑当头直砍。东方不败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绣花针,向上一举,挡住来剑,长剑便砍不下去。
绣花针上一股巨力传来,左冷禅手臂微感酸麻,但见红影闪处,似有一物向自己左目戳来。此刻既已不及挡架,又不及闪避,百忙中长剑颤动,也向东方不败的左目急刺,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这一下剑刺敌目,已是近乎无赖,殊非高手可用的招数,但左冷禅所学的“辟邪剑谱”本来就与“葵花宝典”同出一源,他为人又是老谋深算,知道东方不败占尽上风的情况下,肯定不会与他同归于尽。但觉左边眉心微微一痛,东方不败已跳了开去,避开了他这一剑。
左冷禅侥幸保住左目,沉声对方泽说道:“方少侠若是再不动手,我们五人怕是一个也走不脱了。”
方泽呵呵笑了两声,离泽神剑透指而出,“嗤嗤嗤”三道剑气,将东方不败团团罩住。东方不败原以为胜券在握,见到方泽剑气还未近身,便摄人心魄,哪里还敢怠慢,但见东方不败的身形如鬼如魅,飘忽来去,直似轻烟。险之又险将三道剑气全然避了开去。只是气剑余势未歇,却将东方不败身后之人绞成了七八块。
东方不败惊魂未定,厉声喝问道:“你这是什么武功?”连左冷禅也目光灼灼地盯着方泽。
方泽好整以暇地说道:“东方教主我这一手气剑可还使得?”
东方不败啧啧连赞:“好剑法,好剑法!你要走我也没把握留得住你,你带着他们走吧!”东方不败转身就要走。
方泽连忙阻拦道:“东方教主,不知我师傅和任大小姐现在何处?”
东方不败有些不耐烦,但他对方泽的剑法十分忌惮,虽然殊死一搏,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可他刚刚领悟人生妙蒂不久,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怎会轻易与人搏命?耐着性子回道:“你师傅与我对了一掌,已然自己走了,任大小姐无恙,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叫人送还给你。”
东方不败前脚刚走,左冷禅几个兔起鹘落,转眼就逃之夭夭,甚至都没有看躺在地上的任我行一眼。
“二师兄神功盖世,勇退东方不败,当真可喜可贺!”劳德诺是第一次见到方泽施展“离泽神剑”,当真惊为天人。
方泽嘿嘿笑了两声,他也没有想到事情如此顺利。
“二师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偷跑出来……”曲非烟低着头,捏着方泽的衣袖轻轻摇晃。
“你的事回去再和你算账!”方泽可不吃她这一套。
曲非烟听到方泽没有骂她,马上阳光明媚,嘻嘻笑道:“二师兄,等下那个任大小姐来了,你准备如何处置。”曲非烟说完,用手指向任我行。
“咦?那个老贼呢?”曲非烟环首四顾,哪里还见得到任我行的影子。她虽然伤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