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
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盼望长大的童年”
在秦著泽和叶淑娴两人的小套间里有个袖珍型客厅,叶淑娴把披肩发扎起来,弄了两个学生辫,站在地板上唱着大佑哥写的《童年》。
小户型茶几上,放着双卡录音机,伴奏带飘着音乐。
足见她今天兴致颇高,身体状态不错。
记忆之中,好久不唱歌了。
可是,歌喉展出来,居然唱得比曾经更有味道。
人得了重病,经历死亡过渡期之后,对一切,包括对歌曲的理解,和从前已经不再相同,一首童年本应懵懂调皮,却融了怅惋在其中。
随着叶淑娴脚板敲地、双臂立在胸前摇摆着柔弱身子为歌曲打着拍子,秦著泽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腿、手上跟着叶淑娴的脚板和着节奏,眼睛亮晶晶给叶淑娴以赞许和欣赏。
俩人穿着同款情侣装,这是秦著泽从帝都西单商场买回来的。
当然,给妻子仅买一套衣服应付,根本不是秦著泽的待妻风格。
相处虽不久,但秦著泽愿意接受这个妻子。
善良。
美丽标致。
有文化。
还会弹弹琴唱唱歌。
基本符合秦著泽的择偶观。
病了,更加惹人怜。
在帝都老凤祥珠宝店,秦著泽给叶淑娴买了一副纯天然绿松石项链,因质地上乘,所以价格不菲,讨价还价,最后到手花了秦著泽三百大洋。
给叶淑娴带到脖子上,白皙肤质和这副项链满配,并告诉叶淑娴这种绿松石来自雪域高原,人佩戴在身上可以辟邪驱灾,叶淑娴难免又一次被感动到落下泪来。
给家里其他人当然也要买些礼物,秦著泽自然不会亏待自己,他除了买衣服,还为自己买了zi打火机和一条鳄鱼皮腰带。
手表。
腰带。
打火机。
男人戴在身上三大件,提升档次。
一曲童年唱罢,秦著泽轻轻击了几下掌,关了放音机,指着隔着小茶几的单人沙发,“娘子,坐下歇歇。”
叶淑娴体质虚弱,刚才这一番折腾,脸上已经现了细汗出来,颜色倒因为兴奋不那么惨白而是有些红润。
秦著泽一声娘子把叶淑娴叫得羞答答。
叶淑娴读书多,矜持,脸皮薄。
可是,叶淑娴却说了一句让秦著泽大张嘴巴表示我很错愕的话,“你上次不是说,现在都学香江电影里,流行叫老婆老公吗?”
说时眼波流转,更显娇媚动人。
不得不说,每一个看上去很淑女的女人并不是骨子里没有媚态,关键看面对的是不是令其动情动心的那个男人。
“老婆,来呀,坐老公这里。”
拍了拍大腿,秦著泽色.咪.咪地伸出两条长胳膊。
自家老婆,想怎么哄就怎么哄想怎么逗就怎么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呗。
“讨厌,门都没叉上,有人闯进来多么不好意思。”
叶淑娴两颊绯红。
女人就是这样,和老公钻在一个被窝里黑灯瞎火地如狼似虎,毫无羞赧,在明亮灯光下,却不好意思起来。
叶淑娴真的没坐秦著泽大腿,而是用手扇着脸上汗走向一几之隔的单人沙发,“我还是坐这边吧,这边安全。”
哪知她刚刚走到茶几旁,一双有力大手拦腰把她横空拽走,叶淑娴啊地尖叫一声,“秦著泽你个大坏蛋,咯咯。”
坐在秦著泽大腿上,叶淑娴内外兼羞,嘟着小嘴,百媚千娇,“我可警告你,不许乱动。”
“呵呵,动你又怎样!”秦著泽一手揽住叶淑娴小蛮腰,另一只手伸进……咳咳,伸进胳肢窝捅了一下。
啊,咯咯。
“痒,咯咯咯,痒死我了,啊。”叶淑娴在秦著泽怀里扭动,把头发都笑乱了,却不能逃脱,就是让她逃她也不会逃,叶淑娴很享受这欢乐时光。
不敢咯吱叶淑娴太过,毕竟身体条件在那摆着呢,不宜过度让她兴奋,秦著泽把那只不安分的手撤出来,叶淑娴渐渐恢复平静,“老公,告诉老婆,你是不是上天赠予我的大坏蛋?”
“乖乖,还是让它告诉你吧。”秦著泽举起手朝叶淑娴比划,假装还要咯吱她。
叶淑娴像个小猫一缩,两条胳膊缠在了秦著泽脖子上,顺势在秦著泽脸上亲了一口,秦著泽必须要还以颜色,大手摸在叶淑娴光洁大白腿上。
叶淑娴在秦著泽耳边呢喃,“老公,我爱你,老公,我想为你生一群小坏蛋小天使,老公,我……”
感到肩膀上湿凉,秦著泽听到了叶淑娴喉咙中传出哽咽声,他把手从大腿上拿开,放在叶淑娴后背上轻轻抚摸安慰,“老婆,不许哭鼻子,老公不想看到你流着鼻涕眼泪的样子,一个大美人,鼻子眼儿底下挂着两条白鼻涕,简直丑小鸭,来,老公给你擦擦。”
被秦著泽转移注意力这么一逗,叶淑娴破涕为笑,离开秦著泽的脖子,用两只手背摸了眼睛,然后是一顿小拳头捶打在秦著泽肩膀上,“老公你讨厌讨厌真讨厌,你才是挂鼻涕呐。”
“宝贝乖乖,再给老公唱首歌吧。”秦著泽继续调节叶淑娴的情绪。
明明处于美好之中,却总是不由得想到自己即将死去,那种心情是别人不能体味无法感受的。
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