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十点十分。
叶见朝书房。
“你是怎么想的?”叶见朝把玩着麻梨疙瘩烟斗,他想早日给它包浆,女婿送他的第一件礼物,他非常稀饭,端起茶碗哚了一口铁观音。
女婿懂事,上次从安次追款回来,买了这枚烟斗送他,这次从帝都收购茅台回来,给他在帝都收了一套僧帽紫砂壶。
这套紫砂搁在88年,并不太出眼,可是,秦著泽从9102年逆流回溯,他早已阅尽千帆,当然清楚这套壶出自宜兴紫砂壶泰斗顾景舟老先生之手到后来弥之珍贵,孤品精品已经拍卖到百万乃至千万。
而秦著泽在帝都紫砂正品店茗阁只花了五百块。
如果有了闲钱,秦著泽想多搞一些收藏,他的这个想法,想找个机会要和岳父谈谈。
眼下,要全力以赴把企业搞起来。
如果提大量买古玩藏品,可能会被认为不务正业,甚至被认为是在赌.博。
自古,死在这方面的富户,能够伸手掰出几若干个例子。
“爸,您阅历丰富,最懂商场如战场,为了钱财,许多在这个圈子里的人,会不择手段,甚至敢动害人之心,而小玉虽然跟着您历练过一段时间,也陪同您出席了一些商业场合和商业应酬,
但,她独立做事的机会毕竟少之又少,可帝都鱼龙混杂,不乏市侩游商,如果让小玉单独前往,万一遇到特殊情况,咱叶家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秦著泽并没有一口气把话说完,而是说到中间便端起岳父给他斟的茶水哚了一口,停顿一下,也好观观听听岳父的意思。
叶见朝听着女婿说话,听几句,笑吟吟点点头,在秦著泽停下看他,他也不看秦著泽,就是呲牙一笑,摆弄茶盏和烟斗,“继续说。”把秦著泽喝下去一截的茶水再填满。
“所以,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合理不合理?”如今,岳父对秦著泽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建议都非常钟意,当然,秦著泽作为女婿,更要对岳父尊重,所以,他试探地征求岳父。
“著泽,尽管说,听着呐。”叶见朝用拇指指肚搓着壶把。
从秦著泽把壶从盒子里掏出来,叶见朝就爱不释手,麻溜把壶洗好泡了茶水。
“此次去帝都收酒,见帝都正在大搞建设,三环和二环一带正在大规模盖楼和修路,我想咱家运输队如果和帝都建筑商挂上钩,那以后这方面业务就无须在四处去找活干零单了,
而且帝都那边的建筑商比上古这边正规一些,资金实力也雄厚很多,拖欠工程款的情况略少,这也能让咱们少些年底要账的麻烦,每年为要账耗费人力和财力可是一笔开销呢。”
说到此,秦著泽又停下来,端起耳朵眼大小的紫砂茶碗哚茶。
叶见朝闭了一下眼睛,似乎在琢磨秦著泽下一句想说啥。
运输队有叶强管着。
叶家家族大会上,叶见朝明确宣布了叶强管啥,叶盈玉管啥,秦著泽管啥。
秦著泽提运输队,和叶盈玉去帝都收酒有何关联?
女婿主动请缨没毛病,他觉醒之后,做每件事情都相当主动。
“著泽,你是说,让叶强去联系运输业务,顺便和玉玉作伴,做事有个商量,互相有个照应,以免在帝都那么复杂的地方,被油滑奸小给算计到。”叶见朝半猜着道。
自从女婿觉醒以来,叶见朝说话比原先语速更慢了。
似乎,说话节奏慢下来,才能边说边思考,跟得上女婿的思路。
“爸,我想陪着叶强去,搞运输基本上都是垫资干活,考察到一家有信誉的建筑商和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开发商,这很重要。”
秦著泽笑着说着话,端起紫砂壶给岳父斟上,不能一晚上总是让岳父给自己倒水呀,虽然岳父特别主动愿意。
“哦。”
叶见朝意味深长地一声,居然离座,从黄花梨太师椅上站起来,在地板上来回遛达。
说实话,秦著泽真猜不出老岳父在考虑啥。
是坚持要二女儿独立操作收酒一事以达到历练效果。
还是考虑是否有必要把运输队拉去帝都?如果有必要,联系建筑商的事情,是不是叶强也需要去帝都的大水里独自扑腾扑腾?
……
……
“喂,是陈头吗?”
手掐大哥大,秦著泽站在面包车旁,大声打着电话。
叶强站在旁边,馋得眼珠子快飞出去啦,好想像堂姐夫这样,一手抄着裤袋,一手把大哥大举高高在耳边。
好想好想。
在叶强眼里,拿着大哥大正在打电话的秦著泽简直就是一个大爷大。
瞧他站在风中的样子,太特么拉风了。
“陈头啊,哈哈,我如果说出我的名字,您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但是,如果说几天前到您工作的工地跟您打听过运输队到帝都揽活干,你是不是就能有点印象了。”秦著泽笑着,唠嗑般的说话方式非常亲和。
“噢噢,当然当然,是秦总吧?你给我烟抽,那么好的烟,我怎会不记得,记得当时您还领着一条德.国黑背您找我有啥事需要帮忙?”对方非常热情,因时隔不久,所以连烟带狗记忆犹新。
那天,秦著泽的确送了一盒万宝路給陈勃,陈勃拿着那盒烟在工地上向工组兄弟们这一番炫耀。
“陈头,是这样,您看晚上您有时间吗?我想和您一起喝个小酒,如果您没别的安排,晚上我派人开车过去接您,您看咱们去王府饭庄吃咋样?”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