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秦总在吗?我老费。”
楼下传来喊声。
秦著泽正在把衣服撑子挑进一件衬衣里,要挂到简易衣架上,听到有人在楼下叫,他放下衣服,去窗边往下望,见费维浦带着一个妇女在楼下,赶紧摆摆手,“在呢,稍等,马上下去。”
费维浦寻了声音抬头看见秦著泽,挥挥手并比了ok手势。
秦著泽摸起桌子上的烟和火机塞进口袋,拿起大哥大,出门锁了房门,刚到楼梯口,听到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瞅,是王语柔。
“秦总,有何吩咐?”
王语柔快步紧随秦著泽身后,秦著泽要下楼会客,显然被她听到。
“是费先生,带着大师傅来了。”秦著泽脚步没停。
秦著泽没说要不要王语柔跟着,所以,王语柔老老实实继续跟在身侧。
下到一楼门口,王语柔抢前两步,打开门栓,推开楼门,闪在一旁,“秦总请。”
秦著泽一步跨出去,握住费维浦的手,“费先生辛苦了。”
离开沽泉回上谷的这些日子,秦著泽委托费维浦帮忙照看房院,所以,见面道一声辛苦。
费维浦年近六十,外型的辨识度非常高,黑多白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往后背着,蓄了一撮山羊胡被修剪成标准的宝剑尖,上身皂白唐装衫,下衣青色灯笼裤,脚踏白底道鞋,个子不好,但腰身挺拔,面色红润,张口说话膛音饱满,手里总爱缠着一串珠子不停地盘玩,把他搁到名山上,会被游客误会为世外高人。
内退前,费维浦在魔都经开区管委会当差,现回到老家沽泉已有两年,手里有闲钱,所以,喜欢钓鱼养马熬鹰下棋写字习武,并喜欢广交有识之士。
回到草原故里养老,是他多年夙愿。
跟秦著泽,算是忘年交。
因为有学识又在魔都那样的大地方呆过很多年,所以,眼眶子很高,一般的人,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可是,住在同一条街上跟秦著泽第一次遇见了,费维浦主动跟秦著泽打了招呼,二人便成了朋友。
能被打动,让费维浦主动去认识秦著泽,是因为秦著泽的气质和气场使然。
不得不信,生活之中,总有某个人,无论他是男性或者女性,无论见没见过,是否是名人,让你第一眼见到时,心里要“咦”一声,眼前一亮。
对于费维浦,在他心里眼里,秦著泽就是这样一个人。
秦著泽写得一手好字,下得一手好棋,跑得一匹好马,更让费维浦觉得和秦著泽“臭味相投”。
在这广袤却文化不发达的草原上,对费维浦而言,秦著泽的出现,像是一抹闪电,照进了费维浦的心间。
等秦著泽握着的手松开,费维浦侧身站在秦著泽和他带来的妇女之间开始做介绍。
秦著泽看了一眼眼前的妇女。
穿的衣服不是新的而且肥大土气,但是浆洗得非常干净,头发用木梳蘸水梳得利落用头绳扎起来。
不邋遢,给秦著泽第一印象还好,如果脏兮兮的人来做饭,恐怕不会有好胃口。
目测年龄在五十上下,但也不好说,女人的年龄往往比哥德巴赫猜想还难猜。
农村的女人过度劳累,早早像个老妪,城里的一些女人,则保养打扮,挺大年纪却活成老妖精。
“这是秦总。”
“这是我找的大师傅,我的一个亲戚,论辈分该叫我爷爷呢,名字叫张翠花。”
在华囯计划生.育政策没有实行的那些年,各地都是放开了生,导致年龄相近但辈分差很大的情况很普遍。
秦著泽被介绍到,张翠花没有伸手握手,只是呲着白牙憨厚地笑,北方农村人不大擅长见面握手问候你好这些交际礼仪,等介绍张翠花时,秦著泽伸手和张翠花握手并说了你好,搞得张翠花有些忙乱,僵硬地伸手出来又僵硬地收回,还是憨笑,不知道说什么好,秦著泽看着张翠花,宽厚地笑笑,“屋里请吧。”
不用王语柔做什么时,她双手交叉在腹前,一直站在秦著泽身后,站成空姐的礼仪站姿,面带微笑,落落大方,等秦总请客人进屋,她移步到门旁做了请的手势,非常得体自然。
秦著泽见费维浦看王语柔,这才介绍到,“语柔,我来介绍一下,我朋友,费先生。”,“我的秘书王语柔。”,“以后,大家越来越熟。”
费维浦跟王语柔握手,互相问好,费维浦跟秦著泽夸王语柔人漂亮素质高,费维浦在大地方呆过,很会识人。
当然,也赞了秦著泽慧眼选人才。
其实,他哪里知道秦著泽死活不用王语柔,是王语柔赖着不走泡蘑菇暂时泡上秘书职位的,说不定哪天就被秦著泽炒了鱿鱼呢。
进屋后,秦著泽伸手给费维浦看座后,帅不离位,自己也坐到自己的办公桌,王语柔端茶倒水,张翠花站着没坐,而且神态有些局促,秦著泽赶紧站起来指着张翠花身边的椅子让座,她还是不坐,“秦总,我站着吧,平时做活习惯了。”
可能觉得自己是来当大师傅伺候人的,在主家跟前要处处谨慎像个下人的样子,所以,她很犟,让她坐她坚持站着。
费维浦笑笑说,“秦总,翠花是乡下人,没见过你这样的大人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希望秦总不要见怪,不过,翠花做饭手艺还行,也没专门学过厨师,就是在饭馆里干了两年,炒出来的菜味道还不错,所以,就带过来让秦总看看,一会儿让翠花炒俩菜,秦总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