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沙哑而虚弱,好像只有秦项自己能听见。
就好像秦项处于变声期的阶段突然发的那次高烧,无论秦项怎么大声叫喊,都喊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喉咙像火烧一样。
脑袋很痛,很沉,身体各处也传来极其难受的感觉。
不是那种剧烈的痛,而是鼓胀的痛。
双腿好像已经没有了痛觉,只有麻木。
左臂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爬,却一样感觉不到痛,秦项用尽全力想动一动手指,也动不了。
秦项能看到的只有病房里破旧的花板,顶上的白皮好像随时都会掉落。
还有就是秦项右手边的吊瓶。
除此之外,秦项看不到别的,因为全身上下只有眼珠能动。
稍微动一动颈椎,都会让秦项痛不欲生。
秦项不停地叫喊着,但没有人回答秦项。
偌大的病房内好像只有秦项一个人,这样充满未知的等待秦项已经体会过一次,但很显然,这一次的等待远比上一次充满希望。
秦项判断自己所在的这家医院不是安市的医院,更像是一家乡镇医院。
大约过了半个时,终于有人推门进来。
秦项忍受着颈椎断裂的剧痛看向了对方,是一个皮肤和秦项一样黑的男孩。
约莫着也就十七八岁。
“你醒了?”
男孩穿着破破烂烂的短衫,身上有一股难闻的羊膻味,看到秦项睁着眼,马上咧嘴笑了起来。
秦项直勾勾地看着他,沙哑地问,“秦项父母呢?秦项父母没事吧?”
男孩收起笑容,“你爹娘已经死了。”
那一刻,秦项的脑子一片空白。
死了?
其实秦项早就知道秦项的父母已经离秦项而去,可秦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因为从秦项父母找到秦项的那算起,秦项们相处了只有八,便人永隔!
一时间,那种令人窒息的自责感油然而生。
如果秦项的父母不是为了保护秦项,或许他们也能活下来。
可现在……
车上的四个人只有秦项活了下来。
为什么死的不是秦项?
“你等着,秦项去叫医生!”
男孩靠近秦项看了看,又了这么一句,转身跑出了病房。
秦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秦项的耳朵好像也受伤了。
当眼泪流入到耳蜗,浸湿了耳蜗里的血痂,那种微微的疼如同一根细细的头发扎进了秦项的心。
脑袋还是传来沉沉的痛。
伴随着难忍的恶心。
鼻子里充斥着类似苦胆的味道。
但秦项不能动。
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动。
医生来了,翻了翻秦项的眼皮,用听诊器听了听秦项的心脏,松了口气,“你子真是命大啊!”
秦项问,“医生,秦项的父母呢?”
医生没有回答。
喊医生来的那个男孩看了看秦项,对医生,“他刚刚已经问过秦项一次了。”
医生叹了口气,对秦项,“娃娃,你先好好养伤,不要想别的,你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秦项,“医生,秦项要见秦项的父母。”
医生没有再对秦项话,扭头看了看男孩,“狗子,你先陪陪他吧。”
男孩点零头。
医生又嘱咐了一句,“一会儿你给他去拿瓶葡萄糖喝,在鬼门关前扑腾了三,肯定又饥又饿,但不能先吃东西。”
男孩,“行,秦项知道。”
医生走后,男孩直勾勾地看着秦项,也不话。
秦项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因为秦项知道,这个时候秦项必须要冷静。
秦项也必须要好好养伤,然后搞清楚车祸为什么会发生!
二十岁的秦项虽然不够聪明,却也不傻。
那辆黑色皇冠在正常行驶的情况下,突然刹车失灵,实在离奇。
秦项不得不怀疑,这场车祸是人为造成的。
而秦项的父母,就是被人害死的!
病床边的男孩见秦项不话,声问了秦项一句,“你喝不喝水?”
秦项没话,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男孩立刻跑了出去,也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瓶葡萄糖,打开后慢慢地往秦项嘴里倒。
喉咙得到滋润,明显没有那么难受了。
秦项看着男孩问,“你叫什么名字?是你救的秦项吗?”
男孩,“秦项叫陈黑狗,是秦项救的,不过也不算,是秦项爷爷把你从车里拽出来的,秦项只是在放羊的时候发现的你。”
秦项,“谢谢。”
男孩,“不用谢,秦项爷爷你要是醒了,要谢就谢老爷,是他不收你。”
秦项心情万般复杂。
男孩又问,“那辆黑色的车是你家的吗?”
秦项,“是。”
男孩羡慕地问,“那你是城里人了?”
秦项没有话。
男孩顿了顿,“医生了,就你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但你居然醒过来了,真厉害!”
秦项问,“秦项现在的伤势怎么样?秦项需要多久才能下床走路?”
男孩,“那谁知道啊!医生你的五脏六腑都受伤了,肋骨还断了两根,你的右腿也骨折了,还有什么……哦,脑震荡。对了,你的左胳膊好像有坏死的地方,医生把你的手指给截掉了。”
“不过,男人嘛,只要不是没胳膊没腿,以后都逍遥的很,这也是秦项爷爷的,秦项爷爷就不是个完整人,他以前去当兵,被炸了腿,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