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崽崽看起来比该亚还要再小一些,他十分听话的跪在地上,作势就要磕了下去。
苏糖急忙上前将他拉起来,秋陌也上前去搀着阿嬷。
“阿嬷,只是举手之劳,不用这样,而且我们只是暂时把他们赶走,说不定他们还会再回来的。”
阿嬷却执意要石崽跪下磕头,苏糖拗不过她,只好顺着她的意。
之后阿嬷将石崽重新抱回怀里,一脸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你们今天救了我和石崽,我很感谢你们,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
苏糖看了该隐一眼,随后她上前一步问道,“国主是什么时候开始下令抓幼崽的?你知道他们要幼崽干什么吗?”
阿嬷叹了一口气,目光深远的看向远方。
“上个大季的暖季,国主下令将城内所有幼崽都集中在一起,说是要开办学堂,帮我们照看幼崽,让家里有幼崽的兽人,都把自家幼崽送过去。
因为去这个学堂是不要钱的,许多兽人都把自己家幼崽送了过去,可没想到,那就是噩梦的开始。
当时他们把幼崽送过去的时候,学堂里的人说什么为了让幼崽更懂事,要把学堂与外界隔绝7天,这7天不许阿父阿姆他们去探望,7天以后再来接幼崽。
我当时觉得石崽还小,而且挺懂事,我就没送他堂,是最正确的决定。
到了约定的时间,学堂门前都挤满了要接幼崽的兽人们,可是等了很久,就是不见幼崽从里面出来,大家都急了,开始吵闹。
后来五位统领带领大批禁卫军队,将那些闹事的兽人们抓起来,有的丢进角斗场,有的就地抹杀,有的被绑上刑法架。
之后国主出面,说幼崽被他养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只要我们乖乖听话,他就不会对幼崽们做什么,等他要做的事情做完,幼崽就能回到我们身边了。”
听到这里,苏糖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要做什么事?全城的幼崽加起来少说也有好几百人。从上个大季到现在,已经很久了,那些被抓了幼崽的兽人就不担心吗?”
阿嬷失落的低下头,她一想起吗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忍不住直叹气。
怀里的石崽像是察觉到什么,突然紧紧的抱住了阿嬷的脖子,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阿奶不要难过,崽崽陪着阿奶。”
阿嬷笑着揉了揉石崽的脑袋。
她看向苏糖又继续道,“当然担心。可担心又有什么用?国主就不允许我们见幼崽。
一开始,还有人害怕禁卫军队,害怕被处罚不敢闹事,可是后来一直见不到幼崽,就有人忍不住了,那人是一名高等级的神勇士,禁卫军队也拿他没办法。
可是国主依然不肯让他见幼崽一面,他们就这样僵持了很久。
后来国主生气了,下令命人把他的幼崽给杀掉了,直接把崽崽的尸体丢给了那个兽人。
那个兽人摸着还是温热的崽崽,可是崽崽已经没了气息,再后来,就听说那个兽人他疯了。
这件事之后,再也没人提起要见幼崽,也再也不敢有人闹事,因为都害怕下一个丢出来的崽崽,是自己家的。”
秋陌义愤填膺的跺了跺脚。
“气死我了,这是什么垃圾国主,好想把他砍成碎块扔出去喂那些豺狼兽!”
“稍安勿躁。”苏糖替秋陌顺了顺头发,继续看着阿嬷,“然后呢?没把幼崽送去学堂的,肯定不止你一个。”
阿嬷苦笑了两声,“是啊,你说的没错,城里有不少崽子都没去学堂,我当时察觉到不对劲时,就把石崽给藏了起来。
后来国主就命令禁卫军队的兽兵们在城里大肆搜捕,到处找没有送进学堂的幼崽,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会抓到。
甚至国主还派人去外城哄骗那些兽人,让他们把他们的幼崽先送进内城。
可怜外城的兽人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幼崽在哪个角落受苦。
内城通往外城的城门也被兽兵严密把守,内城的人根本就出不去,吃的猎物蔬果也全都是外城人送进来的。”
注意到了阿嬷眼底的那一抹渴望,那是对自由的渴望,对外面世界的渴望。
可为了保守住国主的秘密,有许多兽人都被困在这四四方方一座城里。
为了他们的幼崽,他们不能反抗,不断压抑着自己。
苏糖突然想起以前一本书里看过的一句话。
婚姻就像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虽然这件事牵扯不到婚姻,可本质上还是相同的。
外城的人拼了命的挤破头想来内城,而内城的人却无比压抑自责,想找到幼崽后赶紧出去。
苏糖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开始理解这里的兽人们了。
······
汐一路跟随巴尔德来到大殿。
他看着周围熟悉的建筑,有些好奇的问道,“这里不是国主的地方吗?大统领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巴尔德笑了笑,“人鱼少主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给国主通报一声,国主大人想见你。”
汐立刻指出了巴尔德话里的漏洞,“是吗?那国主又是怎么知道我来了?大统领刚刚去外城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大统领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
巴尔德脸色僵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又和善的笑了笑。
“人鱼少主说的不错,国主的确不知道你来了,不过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