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弟子觉得此事不妥!”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一看就是满面正气的弟子走上前来,是仗剑峰白厉道人的二弟子连震,他先是对着紫宸真人礼貌的作揖,然后才不信任的看了一眼萧千夜,沉声说道,“师叔,萧师弟虽然剑技惊人,但他已经多年未回师门,如今更是异国逃犯!如此危险的魔物岂能交给这种心术不正之人处理?更何况……”
连震迟疑的扫过帝仲,眉头一皱,继续说道:“这位阁下是何门何派?和我这位师弟到底又是什么关系?萧师弟如今是逃犯,阁下莫非也是帮凶?”
“连震,不得无礼。”紫宸真人厉声制止,但显然连震的一番话正是眼下众人心中所顾虑之事,众弟子面面相觑,皆是沉默不敢插嘴,连震义正言辞的继续说道:“飞垣和中原虽然贸易堵塞,消息传播也并不快捷,但本门弟子时常下山历练,眼下一海之隔的异国他乡一定是发生了极为恐怖之事,这才会让中原几处大型海口难民为患,萧师弟虽从来不以昆仑弟子自居,但毕竟手上拿着昆仑的剑灵,这般一目了然的身份,早就让师门陷入非议之中,现在不仅掌门视而不见,连几位师叔也要刻意护短,难道真的因他剑技过人就能得到如此厚待?”
“连震!”大弟子舒远急忙上前拉了一把师弟,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师兄!”连震咬牙脱口,两人对望一眼,脸色都是一变,欲言又止。
这时候,从一开始就被晾在一旁的唐红袖脸色已经不大好看,虽然她本人对萧千夜也多有芥蒂,但连震的心思她还是一眼就能猜透,萧千夜入门十年,弟子试炼参战八届,在同辈中战绩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全胜,到了最后两届,只有掌门的大弟子天澈还能勉强和他一战,论天赋,真的是一骑绝尘让人叹为观止,舒远、连震都是白厉道人门下,入门时间早,修行时间也长,但总是输他一筹,心中多半是不服气的。
连震本就心高气傲,也是个不服输,越战越勇之人,那些年虽然总在剑术上略输一筹,但这几年一直勤加练习,连带着术法、阵法都大有进步,在如今的同辈之中也算佼佼者,就连掌门都时常对他赞赏有加,更是由此慢慢变得有些自大,可如今萧千夜一回来,紫宸真人就将最棘手的魔物“魃”交给他去处理,而仅让他们师兄弟二人去解决东面山鬼,这显然是让连震再次感到被人忽视,如何受得了这份气,自然是心中不满。
舒远将师弟拦在身后,他是仗剑峰大弟子,历练也比连震多一些,心中虽有微微不解,但毕竟老于人情世故,还是很快将心情恢复过来,呵呵一笑,劝道,“师弟,那魔物已有四百年修行,又得昆山灵气相助,若是安排一般弟子前去恐怕会遭遇危险,眼下确实需要更有实力的人,师叔这么安排,不无道理。”
唐红袖听到此处,脸色都变了变,从鼻腔发出一声不屑一顾的冷哼,暗自寻思起来,这个舒远,分明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又不想出头伤了和气,就用这么低级的激将法,该不会真有傻子会中招吧?
没错,连震在这方面,还真就是个傻子。
果然,连震被师兄一句话激的面容通红,原本就浓眉大眼的他立即又瞪大了眼,脸有不屑之意,脱口说道:“师兄是觉得眼下昆仑除了师父们,就只有他能对付那只魔物了吗?我倒是听说萧师弟在飞垣,出身豪门贵族,又得皇太子器重,一直以来就是位高权重手握兵权,恐怕是忙于勾心斗角争权夺位,早就对昆仑剑法生疏了吧?你看……他好像连剑灵都不再使用了。”
连震指向萧千夜腰中的沥空剑,忍不住嘴角一勾讥讽起来:“听说之前掌门在习剑坪亲自试炼,他都没有再使用剑灵了是吗?如今手握那柄怪异的长刀,又是哪门哪派的武学?”
萧千夜知道几个师兄的性子,本不想和他争执,这时站在旁边的帝仲却冷哼一声,显然没想到昆仑门下也有如此傲气的弟子,不快的道:“这柄怪异的长刀是我给他的,他现在所学武学心法,也是我教给他的。”
“你?”连震翻眼看着这个半透明的“鬼魂”,再想起刚才紫宸师叔亲自来到他面前和他商谈此事,心中更是涌起浓郁的好奇,对这个人的身份更加有兴趣。
舒远微微蹙眉,托着下巴沉思起来,其实一开始掌门在习剑坪试炼萧千夜的时候他也在旁边观战,那家伙在被逼上步莲台之后,确实是在逼至极限后赫然使用了另一种闻所未闻的特殊武学,坦白说如果对手不是掌门,恐怕眼下昆仑弟子没人能抗住那几刀,如今看来,那种武学就是眼前这个“鬼魂”所授?
舒远心中暗暗吃惊,越想越觉得事情另有隐情,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虽说看着像鬼魂,其实半透明的身体根本就没有魂魄的存在,他到底是在以什么样的姿态“存活”?
紫宸真人自然知道几名弟子私下里较劲之事,毕竟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算是清修寡欲的昆仑一派,随着这些年入世历练的弟子增多,多少也沾染了这些毛病回来,争强好胜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甚至适当的比试还能迫使他们勤加训练,加进修行进度,但眼下昆仑山脉险况叠生,难得有上天界之人愿意出手相助,门下弟子竟还如此闹腾,实在不像话!
舒远已经从紫宸真人一点点凝重的脸庞中看出些许异样,也不敢再说什么让事情变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