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军事历史>赤色黎明>新开始三十八

“小农经济就是自给自足的模式,只要自己能生产,小农经济的本能冲动就是不去购买。”陈克在台上的声音很大,这是未来工作的重点。在获得战略主动权的今天,想想建立更加广大的根据地,只有依靠政治与经济的手段。在党的历史上,军事手段从来都是最后不得以才会使用的手段。党从来不热衷于军事手段解决问题,如果可以政治方式解决,党都会采用更加和平的方式。这才是一个成熟的政党应该有的态度。

台下的同志们对小农经济的这种心态都是理解的,因为这个时代的人,思想里头或多或少都会有小农经济的心态。

“那么我们现在要建立的工业化资本营运模式,最大特点就是,生产产品的目的就是为了交易!当这个模式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家家户户吃的馒头都是从专门的店里头买的。”

听完这话,会议厅里头猛的爆发出一阵诧异的笑声。特别是凤台县本地出身的同志笑的更加响亮。吃个馒头还得去外头买,这家的女主人得多懒啊?而且这派头未免太大。

陈克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他大声说道:“不要笑,同志们。你们现在自己在食堂吃的饭只是不付钱而已,如果付钱的话,你们自己吃饭也算是买的。”

这话一出,下头的笑声很快就停顿下来了。在座的这帮人都是吃食堂的,虽然不是他们对吃食堂有多大兴趣,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这些人算是最先加入新制度,而且不得不根据新制度来调整他们自己生活模式的一群人。

陈克实在没有时间对这些党员干部进行系统教育了,这次培训的内容完全是为了三个月内要推行的工作做的理论和思想准备。党的传统之一就是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就在工作过程中逐渐理解。虽然这样的方式在工作执行过程中会有诸多问题,但是等着什么都准备好在开始干,黄花菜都凉了。

于是在陈克的强硬态度下,党员干部们都开始经历一场十分“难受”的概念树立过程。这概念也不算是真的多么复杂。陈克的第一讲就是货币的“一般等价物”概念。一提到钱,同志们第一概念就是铜钱和金银。把这些不同年代,不同成色,不同种类的钱在脑海里头统一成一个“货币”的概念,就让同志们十分辛苦。而把这本来已经十分抽象的货币理念,提炼成更加抽象的“一般等价物”概念,更是杀死了同志们的好多脑细胞。

当陈克把价值的概念与“一般等价物”的概念结合起来的时候,大部分同志脑子里头已经是一团浆糊。

好在人民党的学风很正,讨论时间中大家互相启发,互相讲解,绕了无数的弯子。好不容易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没有劳动和交易,也就不需要用来衡量劳动的货币。制造货币也需要劳动,但是货币在社会运行当中的意义本身只是个一般等价物。”这个看起来极度抽象和诡异的概念让大部分同志们觉得莫名其妙。同志们瞅着陈克,想知道陈克费这么大劲让大家弄明白这么一个“玩嘴皮子”的概念有啥用?

就在此时,陈克突然说道,“先去吃饭吧?已经下午两点了。”

午饭的时间是一个小时,也许是因为脑力的过度消耗抑制了食欲,反正大多数同志都只感到一种疲惫,胃口不足。直到陈克命令,不少人才想起吃饭这件事。在陈克的命令下,大家才起来吃饭。

陈克让严复带了两位特别人员参加这次培训,沈曾植和冯煦都穿了人民党的军服,混在角落里头一起听课。

午饭的时候陈克和严复与这两位特别人员一起在他的办公室吃的饭。

“两位先生,请给些评价。”陈克边吃边说道。

沈曾植和冯煦都是很有家教的,包括严复在内,他们都主张“饭不语”。看着陈克边往嘴里头塞东西边毫无规矩的说话。沈曾植稍微皱了皱眉头,冯煦倒是加紧了吃饭了速度。严复把嘴里头的食物咽进肚子里头,这才说道:“文青,不妨吃完了饭再说。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了。”

陈克片刻后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连忙道了个谦,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四人吃完了饭,冯煦率先说道:“陈先生,你今天说的货币论实在是令人佩服,若是朝廷能有陈先生这等人物,无论如何都不会弄到今天的地步。”

陈克笑道:“我这等人若是想在满清朝廷里头干点事,那是必死无疑。在下虽然不是千金子,却也不想坐那危墙之下。”

冯煦想到自己被俘的身份,觉得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也没有意思,就换了陈克吃饭时候的话题,“陈先生讲货币,我是明白了这货币的概念。但是听陈先生的意思,是准备自己发行货币么?”

冯煦这等老官员的眼光就是不同,比起现在人民党的年轻革命干部高出去几条街,陈克一听冯煦的话就立刻有了和明白人说话的那种高兴感觉,他笑道:“我是准备建立发行货币的中央银行,以及在根据地里头营运货币的整个体系。”

“能否请陈先生讲解一二?”冯煦对此也很有兴趣。

与上午的课堂上那种深入浅出,花费巨大力气的详细讲解不同,陈克只是提纲携领的把大概的几个核心要点一点名,冯煦、严复、沈曾植就已经明白了。陈克要建立的体系说白了很简单,先建立法币,然后新政府通过对生产力和流通商品的控制来发行法币。先建立一个内部的交易体系,这个内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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