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当时由于刚刚尝到父爱如山的关怀,那种汩汩清泉般的关爱让她无法拒绝,也不愿意拒绝,她内心深处就缺少它们。
因此,她对完颜将军的告诫不以为然。
“那我们得有证据才行,否则一切都是凭空臆测,不仅对我父王不公平,对我更不公平!”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所以后面我会认真寻找证据,最好不要像完颜将军和我所猜测的那样,我真的希望胬兲国王是真心实意爱你的!我真的不想你再受任何伤!”
“谢谢你!”七公主满含热泪,“你放心,在调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完全相信他,我会保持一份戒心的!”
“嗯,这样最好!免得再受伤害!”
七公主点了点头,“那你准备从何处入手?”
“完颜将军现在只剩下骨头,最好的证据应该在天都王庭。”
“他的骨头就没有一点调查价值吗?”
张白石叹口气,“按理来说是这样,毕竟是魳遂带过来的,如果有问题他早就在王庭处理了,既然敢带过来,很可能没有啥线索。”
“你说的也是啊。如果父王他们真的有阴谋诡计,他还怎么可能让我们从他的骨头上查出来纰漏。”
“不过,也可以打开棺椁查看一下,下葬之后就比较麻烦了。”
“那你什么时候准备开棺查验?”
“今晚悄悄动手吧,如果被魳遂他们知道,容易引起你父王的猜忌。”
“好,那我们就半夜动手!”
随后,张白石又嘱咐七公主一番,要和往常对待魳遂他们一样,万不可仇视他们,或者言语中出现对胬兲国王的大不敬,还是要假装做一个沉浸在父爱关怀中的乖乖女。
七公主自然明白张白石的意思,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不能激起父王的猜疑,他本来就是个多疑的人,若是被他识破,很可能会对冥王七地和自己动手。
张白石走了之后,七公主又怅然若失起来。说实话,她也和张白石所希望的一样,希望这次父王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而不只是他耍手腕的阴谋工具。
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欺骗,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再度袭扰心头,眼下完颜将军已然离世,好在还有个张白石在帮衬自己,不然,她感觉自己真的无法再支撑下去。
她只感觉这个残忍的尘世非常不公平,自己明明已经吃了那么多苦,可是无数的阴谋诡计和看不到尽头的苦难,还是朝自己不断涌来,铺天盖地,密密麻麻,而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之前已经活得那么舒心幸福,现在还在快乐的活着。
这是为什么呢?
这真的太不公平!
她愤恨的望向天空,不明白为何老天总是难为自己,本已一无所有,还要被残忍的榨取,难道非要将自己吃干抹净,老天才会放过自己?
七公主仰天长叹,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命苦!她在愤怒的诅咒老天,它不长眼,它不配为天!
她的侍女们则偷偷的躲在角落里抹眼泪,她们太知道她的不易了,眼下完颜将军离世,她们的七公主怎么受得了?
她们认为,七公主是在因为完颜将军猝然离世而诅咒老天。
只有胖胖鼠站在七公主旁边,和她一起咒骂老天的不公,它“唧唧唧唧”个不停,爪子伸过头顶,好像要抓破天空似的,脚掌则用力蹬地,貌似要踩破地表似的。
很快,整个亳城的人们全都披麻戴孝起来,无论是何种身份,何种职业,只要能站起来走路的,全都如此。
亳城也立刻变成了一座哭城,到处都是痛哭哀嚎声,听了让人心肝俱颤。
作为冥王七地的支柱,完颜将军这么多年来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这片土地和黎民百姓,大家是发自内心的爱戴他,感激他,心疼他。
如此场景把张白石震撼住了,他深切感受到人民群众的力量,也深切体悟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不仅如此,寿衣店里的牌位销售一空,大家将牌位写上完颜将军的名字,放置在家族牌位里一起供奉祭奠。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断响起,焚烧鬼树枝的人处处都是,在众人的痛哭声中更加平添悲凉气氛,这一夜亳城仿佛在流血。
夜幕降临,完颜将军的棺椁已经被移棺到特设的灵堂里,黑色的“奠”字在白色的纸上显得格外刺眼,到处都是白色的布条在飘荡。
魳遂派出的王庭的几个侍卫也披麻戴孝,他们像木桩似的守卫在棺椁两旁。为了彰显荣耀,天都王庭敕令为完颜将军举行国葬,而王庭侍卫为他守灵便是标配之一。
张白石站在灵堂不远处,假装不经意的观察着他们。
只见王庭的那几个守灵侍卫,一个个表情凝滞,他们对悲凉的喇叭唢呐和镲声充耳不闻,对不时主动前来祭拜的人视而不见,他们跪在棺材四周,两只眼睛只是盯着棺椁,一动不动。
对于完颜将军的遗骸,白天只是匆匆打开过,虽然看到了被烧得乌黑八漆的骨头,却不曾触碰,更不曾检验,对其具体情况一无所知。
现在这几个王庭侍卫对棺椁看得如此之紧,必须想办法将他们弄走方能开棺查验。
张白石仔细观察着,以他们这个架势,如果好言相劝,给他们弄点好吃的好玩的,让他们去他处寻欢作乐,很可能行不通,毕竟他们看起来好像在执行什么命令,那一脸的严肃模样就能看出。
张白石愈发觉得棺椁里的遗骸很可能有问题,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