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向西平安无事,讲洗脑的故事成了天蓬的日常,只要晚上扎营后,点起一堆篝火,天蓬便开始讲各种改编的故事,这里听的最认真的竟然是敖烈。无他,小青年,见识少,所以中毒最深。
这天又贪赶路,走到了日头偏西,原本准备照常露宿一夜,却看到前方有一庄园,于是玄奘对着徒弟们说道:“徒儿们,前方有处庄园,今夜我们可在此处借宿。”
虽然天蓬在食宿方面已经安排的很好了,但是玄奘坚持只要遇到有人家的时候,必定要去化缘和求宿。
玄奘坚信,向人化缘是在为他人添福报,如果自己贪图省事,不去化缘,则是大罪过。
玄奘这个歪歪理,天蓬真没办法反驳。
通过天蓬的观察后事实证明,与玄奘施舍之人,确实都加了不少功德。
俗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赠玄奘一饭,功德竟然只多不少。
这哪里是在乞讨,分明就是在四处发红包啊!
【师父就是牛啊,要饭都能要得这么帅!】
这也不是说玄奘多么的神奇,而是他取经这事牵涉到的因果和功德太大了,以至于随便赠他一饭一饮,助他微薄之力都成了大功德。
天蓬一边在叹息,一边在摇头。之前,天蓬对玄奘还是过于轻视了,可能是受前世一些固有认知的影响,他一直把玄奘当做凡人来看待。现在相处久了,天蓬越发觉得玄奘不简单。
这个不简单的其中有一点体现就是在某些时候,玄奘的直觉或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感知,准的恐怖,他经常无心一句话就能直切要害,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事的本质是什么。
天蓬隐约感觉到,这是一种境界,只是因为体系与自己的有些不同,所以很难被感知到。
也可以说,玄奘虽是凡肤ròu_tǐ,但是并不等同于就是个凡人。如果非要下一个定义,玄奘应该是准佛。
玄奘一行定下了目标,便加快了脚步,没多一会就走到了庄园门口,此时太阳已落山,还剩些许余光,这家大门已是早早的关上了。
玄奘翻身下马,抬手敲门,半响之后,门吱的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精壮的家丁。
“阿弥陀佛。”玄奘对着那家丁做了一个佛礼后说道,“贫僧乃从大唐而来,要往西天拜佛求经。路过宝地,望求一夜食宿。”
那家丁一听,急忙打开大门,说道:“法师快请进。我家主人最是乐僧好施,别说住一夜,就是住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无妨。”
四人牵马而进,这宅院大的阔气,家丁带着大伙弯弯绕绕的过了几个院子,所见皆是忙碌的丫鬟奴仆。
这些下人虽然衣着粗陋,却脸色红润,也看得出这户家底子颇为厚实。
家丁将四人带到一个偏房前,天蓬推门而进,这偏房虽然简陋一些,但是住人却已是甚好,至少不漏风雨。
“法师先在此歇息,稍后便有茶点送上。”家丁安置好了玄奘四人,出门牵着马走了。
房中有桌无椅,还好布置的是通铺,沙悟净麻利的整理好了床铺,请玄奘坐下,玄奘骑了一天的马,也是疲惫不堪,便没有避让,盘腿坐在了铺上。
不多时,刚才那个家丁转了过来,只见他一手提壶一手端盘,先送上来了一壶热水。
家丁将盘子和茶壶放在桌上后,笑着与众人说道:“法师先喝口热水,斋饭随后就到。”然后又转身出去了。
沙悟净与师父奉上茶水,又给两位师兄倒上了一杯。
天蓬先是揭开茶壶往里面看了一眼,又端起茶杯端详了半天,再慢慢的抿了一口茶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天蓬点头倒不是说这茶水好,这茶水里泡的叶子在田间地头随处可见,勉强有点清热去火的功效,这附近几百里地的农家都爱喝这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用掏钱买。
这方面,就算是以天蓬这种找茬般的眼光来说,在细节方面也堪称完美。
四人把壶里的水都喝干了,天蓬又从壶里掏了几片叶子放在嘴里嚼,等到天蓬打算啃桌子的时候,斋饭终于上来了。
八个饼子,一碟小菜,又加了一壶热水。
这伙食标准也许对其他行僧算是相当高了,但是对于天蓬一行而言,可谓是简单到了极点。
玄奘依然是一口饼子一口水,吃得一脸心满意足;孙悟空食量小,让了一个饼子给沙悟净。不多时,饼子和小菜都被吃的一干二净,热水也被喝得精光。
这时时辰也不早了,四人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准备乘着饱困吹灯睡觉的时候,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玄奘应了一声请,家丁推开了房门,一个老妇人款款移步走了进来。
只见这个老妇人身穿深绿红边裳,满头乌丝插金钗,面带富相无老态,说年满四十可,说年芳三十亦可,好一个半老徐娘。
“这是我家的女主人。”家丁对着玄奘一行介绍到。
玄奘这时已下了床,还来不及穿鞋便赤脚而立,对着老妇人作了一个佛礼,说道:“阿弥陀佛!女菩萨,多谢留我食宿。”
老妇人微笑道:“法师可是从大唐而来的大唐人?”
玄奘点头说道:“贫僧是大唐长安人氏,欲往西天拜佛求经。”
“长安人啊。”老妇人微笑着把玄奘从头往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大唐乃天朝,又离我国有万里之遥,此乃贵客临门。”
“不敢当,不敢当。”玄奘忙着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