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洛特感觉自己的狼学派徽章动了动,他看向巫师。

“我觉得你已经明白了。”威戈佛特兹说了不明所以的话,“莉迪亚,把画拿过来吧。”

狩魔猎人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画上的女人碧绿的双眼是那样的熟悉,正在看着他,他绷紧了脸,不流露出一点情绪,“美不胜收。”

“莉迪亚说,她对你的认可表示感谢。而我要称赞你的品味。这幅风景画描绘了洛德的克雷格南与劳拉·朵伦·爱普·希达哈尔的相会,这对传奇般的恋人被轻蔑的时代拆散,最后双双死去。他是个巫师,而她是个精灵,是艾恩·萨维尼——或说‘通晓者’中的精英。这原本会是和解的开端,最终却演变成悲剧。”

“我以为这是童话,所以事实是怎么样的?”

“无人知晓。是劳拉·朵伦·爱普·希达哈尔的肖像,根据古代的袖珍画绘制而成。”

威戈佛特兹带着杰洛特走出走廊,夜晚的洛夏宫和艾瑞图萨宫灯火辉煌。

“落脚时请踩在深色的石板上。”巫师叮嘱着狩魔猎人,“明天,巫师会和高阶评议会成员将穿上传统装束,随风飘动的黑斗篷和尖顶帽,如同你在古代画作里常见到的那种。我们还会用魔杖和拐杖武装自己,跟父母用来吓小孩的巫师巫婆形象完全一致。这是传统。我们会在几名代表陪同下进入加斯唐宫。到那儿之后,再进入一个精心准备的房间讨论议题。其他代表则在艾瑞图萨宫等待我们归来,等待最后的决议。”

“在加斯唐宫的小房间关门开会也是传统?”

“当然,这项传统由来已久。巫师之间的交流非常危险,自从一颗球形闪电炸毁了妮娜·菲欧拉凡提的头饰和裙子。于是妮娜用无比强大的魔法灵光强化了加斯唐宫的墙壁,还设置了反魔法屏障,这些安排花了她整整一年时间。从那天起,在加斯唐宫里,所有法术都会失效,对话因此也就更和平,尤其是没收了代表们的兵器之后。”

“懂了。那座塔比加斯唐宫还高,它叫什么?也是重要的建筑?”

“那是托尔·劳拉,海鸥之塔,现在是座废墟。也许他很重要吧。”

“为什么这么说?”

“据精灵传说,通过传送门,托尔·劳拉可与神秘的‘雨燕之塔’托尔·吉薇艾儿相连,只是后者至今无人发现。”

“据传说?就是说你们还没找到传送门?我不相信。”

“你说对了,我们发现了传送门,但又将它封闭了。抗议的声音不少。人人都想试试这道门,人人都想要成为发现托尔·吉薇艾儿——精灵法师与圣贤的神秘据点——的第一人。但传送门出现扭曲,无法修复,传送的地点也不稳定,还造成了人员伤亡,我们只好将其封闭。”

他们漫游着整个艾瑞图萨宫,走到了大厅另外一边的建筑,与光辉长廊相对应。他们进入一个房间,棕色的厚重的办公桌上有一个沙漏,杰洛特甚至闻到了莉迪亚的味道。很显然女助手再他们来之前就来过这里,还在桌上留下了两杯热茶。

“你为什么不当巫师呢?杰洛特?你没有被魔法吸引过吗?”

“好吧,我确实考虑过。”

“真的?你没有听从诱惑?”威戈佛特兹拿起茶杯慢慢畷饮。

“因为我觉得听从理智比较好。”

“怎么说?”

“当猎魔人这些年,我学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贪多嚼不烂。你知道吗,威戈佛特兹,我认识一个矮人,他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精灵。你觉得他听从诱惑,就能当个精灵吗?”

“这是个类比吗?矮人不可能成为精灵,除非他有个精灵母亲。”

“我明白了。”杰洛特说道,“我早该猜到的。你调查过我的生平。不介意的话,能否告诉我原因?”

威戈佛特兹笑道,“我梦想能在光荣长廊挂一幅画。在画中,你我二人坐在桌前,黄铜铭牌上写着标题:洛格伊文的威戈佛特兹与利维亚的杰洛特达成协议。”

“那不成寓意画了?”狩魔猎人说,“标题大概是:知识胜过无知。我宁愿看到比较现实的画作,标题是:洛格伊文的威戈佛特兹向杰洛特解释其目的。”

“这不够明显吗?”

“不够。你我差别太大,无法理解彼此,你是巫师会的大法师,而我是个流浪者,是个狩魔猎人,是个怪胎,周游世界,屠杀怪物...”

“华丽的辞藻,又被陈词滥调所取代了。”

“差别太大,我的母亲恰好是个女术士,没法摸消这种差别。不过,单纯的好奇,你的母亲是谁?”

“我不知道。”巫师冷静了下来,“柯维尔石环的德鲁伊,在朗·爱塞特的阴沟里发现了我。他们接纳了我,将我抚养长大,当然,是为让我成为德鲁伊教徒。你知道德鲁伊是什么吗?是一群怪胎和流浪汉,周游世界,向神圣的橡树鞠躬行礼。”

“后来,”威戈佛特兹继续说道,“在几次德鲁伊仪式中,我的天赋自行显露。这些天赋清晰地辨明了我的出身,让人无法否认。显然我的父母对我的出生毫无准备,他们当中至少有一个是巫师。不用说,将我卑微的能力发掘出来之人也是个巫师,我跟他的遭遇纯属意外。他向我奉上一份极为贵重的礼物:获得教育并提高自身的机会,以及加入巫师兄弟会的前景。”

“你接受了?”

“不!”威戈佛特兹的语气变得冰冷,“我拒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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