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大脑?”
“呵呵,的确是危险了点!不过,若改造成功,你就能以强骨之境干涉电磁力啦!”
“什,什么?”
“怎么,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不,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我真太震惊了。我居然也能干涉电磁力?”
“呵呵,没什么,这是你应得的……报酬嘛!”
“哦——,谢谢博士,我明白的。我一定会按您的意志,继续为您好好管理教导其他改造者的。哪怕为您扑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哈哈,懂事就好。你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们,让他们更深刻明白生命的本质。”
“是,我一定会让他们深刻明白,生存才是生命唯一的目的,快乐才是人生的唯一价值,而强大,不停的改造,才是生存和快乐的基础。其它包括生育能力、道德法律或弱者本身在内的东西,都是统统可以踩碎的垃圾!”
“哈哈,正是如此!”
……
这个只半边头皮的绿发改造人正叫米克,且他确早因过度改造而完全失去生育能力。
他曾以为他自己完全不会在意这点,毕竟强大还在,快感亦在。
直到今天,直到今天看到西蒙,直到今天看到这个躯体格外饱满有肉、表情格外丰富可爱的小孩,他内心那种一直深藏在灵魂深处的本能渴望,才一下冲垮心防,排山倒海般地疯狂喷涌而出。
基因的根本yù_wàng严格来说不是生存,而是复制,生命的生存和繁衍都是复制yù_wàng的延伸,也都是生命最强烈的本能yù_wàng之一。
那男人此刻正控制不住地痴痴想到:
好可爱的小孩啊!小孩都这么可爱吗?要是我也有一个就好了。
但米克前一秒还如上想着,后一秒却内心马上就涌现出一种混合着憎恨和嫉妒的强烈痛苦。
他们这些半超人大多再也没实现这种心愿的可能啦!
米克目光阴鸷地站在在西蒙身后,低头看着还无知无觉得垫着脚尖、把头探进垃圾箱的西蒙,嘴角渐渐裂开了一丝愈发阴暗的嘲弄,并缓缓举起紫色的狰狞机械臂。
他才不管眼前这小孩只五六岁,他只知道这小孩让他很不爽,是让他不快乐的源泉。
若连面对这样人畜无害的小东西都必须憋着,那他为什么还要去接受那么多、那么危险、那么痛苦的改造?
当然,他也不是真毫无怜悯。才举起手,他就又感到一种近乎本能的顾忌,觉得好像不太好。
所以,转念,他就改变了想法,仅仅是想给那小男孩一个小小的教训,一个他觉得很微不足道的、只能算是玩笑的教训。
而尤里安看见那男人侧脸露出那种既奇怪又熟悉的恶笑后,却几乎马上就想狂吼出来:
“走开——,西蒙,快走开——”
尤里安骤然记起,那个杀害他朋友的半超人,最开始露出的,也正是眼前这种貌似无害的戏虐笑意。
尤里安徒然明白过来,那时那人恐怕真只想对他朋友的朋友开个玩笑而已,就像现在那人也仅仅是想和西蒙开个玩笑一样。
尤里安瞬间惊恐至极,因为当初朋友之所以要大喊出声正是要阻止那人的玩笑。
显然朋友早知道半超人的玩笑到底有多可怕。
半超人们大多一个弹指就能崩坏石柱或打弯铁栏杆。
那时那人给他朋友的那一巴掌,也无疑证明了那一点。
而现在,他自己,也正像当初的朋友一样,不幸地提前明白了“玩笑”的可怕,并更不幸地看到那般可怕的“玩笑”即将落在弟弟头上,引发他想想就心碎的灾难结局。
尤里安马上就想要像朋友当初那样,勇敢地阻止灾难降临。
毕竟那是比朋友乃至是一般亲人更重要的弟弟呀!
但是,爆炸一样的大吼,才爆发性地涌上喉咙,就被他的双唇,下意识地死死锁在嘴里。
那时朋友那颗被打到连眼珠都变形的小小脑袋,对许多成年人来说都是一生的阴影,又何况是对一个年仅十多岁的小孩。
求生的本能正竭力争夺尤里安身体的控制权,拼命阻止他的这种自我毁灭倾向。
生存,亦是基因复制欲的延伸,优先级犹在繁衍之上。
因此,尤里安只能痛苦无比地、挣扎至极地用力左右扭动脑袋。
他不停在心里对自己嘶吼着:
快喊出来啊!快给我喊出来!那是西蒙,那是我的弟弟啊!他就要像我那哥们一样被打死啦!快喊出来啊!你个笨蛋!你个懦夫!这有什么好怕的!快像叔叔保护爸爸一样去战斗呀!你还是不是卡缪拉男子汉啦!是不是啊!快呀!快呀——
然而,任他如何用尽全力,他的双唇就是被他的牙齿本能地死死咬住,怎么都张不开,咬出血来都张不开。
ròu_tǐ,很大程度上,真是基因制造出的生存机器!
尤里安只能在心底歇斯底地,撕心裂肺地不断狂吼着:
不——,快喊出来啊!不——,喊出来!不——,谁来救救我们啊!不——,谁来救救我弟弟啊!不——,……
奈何,任他如何想把心脏喊出嗓子在心底不断绝望吼叫,就是没任何人来阻止,他自己亦依旧是一动都不能动弹,脸被憋得一脸胀红。
最后,米克那只狰狞的紫色金属手臂还是轻轻拍下,终究是既如风又如石地落在了西蒙头上。
于是,当丹尼洛夫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