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中学生的队列其实并不特别整齐,人数也比不过其他学校的联合方阵。可他们人人眼里都有着一股有点像杀气的煞气,让其他学生感到非常不习惯。
待人都到齐,一个貌似是士官的人带着其他教官走上讲台,开始对着台下两个相对而立的学生方阵发表讲话。
对面的杜克还在疑惑地打量着顾雷,顾雷却已完全收敛起情绪,虽然的确有点艰难。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雷总觉得那个士官的态度有些敷衍:
怎么回事呀?语速怎么快,是有什么急事吗?而且对面是怎么回事?带队的怎么只是一个学生?
顾雷又悄悄地瞥了一眼站在附中方阵前的杜克,杜克依旧还在用独眼斜着打量顾雷。
今日再见,顾雷能一眼认出他,他却难以一眼认出顾雷。顾雷相比过去,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然而,很快,在某种格外坚定的信念指引下,杜克终于认出顾雷,认出这个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认出这个他一直心心念念想杀的人!
心头瞬间杀意涌动。
而感受到熟悉的杀气,顾雷忍不住再次愤怒起来:
我还有点犹豫,你倒是不依不饶!
杜克正是当初把顾雷从二楼扔下去的校霸。他比安迪还要霸道、还要蛮不讲理、还要疯狂残忍。
因为台上士官的语速比较快,顾只得又把注意力转移回去。
而杜克则还在打量顾雷。他心中难免有点好奇,好奇顾雷凭什么不再像以前一样害怕自己?好奇那个曾经瘦弱木讷的男孩怎么变得这般强壮自信?好奇那个废物一样的男孩是怎么成为一中的学生代表的?
那个士官看来真地挺着急地,场面话几乎一句没说,很快就把接下来的安排简短地说完了。
大体就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在场的两千多名学生将分成两组,附中的八百多名学生为一组,称为蓝队,而其余的学生全部为另一组,称为红队,分别在旧政府办公中心和旧地方国会办公楼接受集训。
第一周主要是进一步强化理论和初步适应环境,等到第二周再进行真正的野外训练。
而从第三周开始,红队和蓝队间将开展实战演习,双方将轮流担任攻方、守方,互相攻防,直到中考前几天。
最后休息两天,中考将在这里就地举行。
说完,把红队今后的事情统统交给塔图负责后,那个士官居然就带着其他教官一齐离开了。
更令人无法置信的是,蓝队居然被全权交托给杜克,交托给一个学生。
就在塔图刚要给己方学生做进一步的解释的时候,就在顾雷疑惑不解的时候,杜克径直来到顾雷面前。
“虽然我想是多此一举,但我还是要问一下,也希望你自己考虑清楚后再回答,那就是,你还叫那个名字吗?”
杜克的问题着实有些怪异,连一旁正要开口呵斥的塔图都不禁愣住了。
多年后再次听到这个问题,顾雷也是没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着实有些无奈,只能清晰明确地再次回答道:
“是,我的名字叫顾雷,以前是,现在也是!”
果不其然,杜克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
“好!好!好!”
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杜克浑身散发出一股惊人杀意。顾雷身后几个离得近的学生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顾雷浑然不惧,坚定地说道:
“我叫什么名字那是我自己的自由。更何况,这名字是父母给我取的,除了我的父母,谁都没权利要求我更改。”
杜克闻言,身上的杀气愈发地惊人,显是怒到了极处。
这下,连塔图都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杜克眼里的愤怒还掺杂着一点似曾相识的怪异狂热。
“哼!”
杜克终究控制住了自己。
他不再多言,独眼留下一个“我必杀你”的冰冷眼神后,转身离开。
这让包括塔图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得是一头雾水,广场上一时有些安静。
这也难怪。就算顾雷自己,对于为什么会和杜克结下那么深的仇,也至今都会感到有点无语。
他只记得某一天,刚转学过来的杜克突然找到他,说很不喜欢他的名字,强硬地要求他必须改掉名字,否则就让他好看,然后两人就慢慢结下死仇。
开始顾雷自然是不理他的。那时杜克才转学过来不久,他与他可以说素不相识,凭什么要听他的?更何况,这个名字可能是杰尔夫自己给他取的,顾雷说什么也不会改的。
没想到,杜克的手段越来越过分、越来越暴烈,让顾雷吃到越来越多、越来越难以忍受苦头,只能把牙关不断咬紧。
而眼见顾雷仍不屈服,杜克又急又怒,说顾雷再不改名就就一定会杀掉他。
当时的顾雷当然还是不信。他本来以为杜克之所以如此,不过是见他好欺负,要拿来立威罢了。他猜想杜克内心里应该是有分寸的,并没太把杜克的狠话放在心上。
顾雷实在想不到,杜克居然那般丧心病狂,竟是真要杀掉他!
想到杜克把自己从二楼扔下去的残忍疯狂,想到那冰冷尖锐的栏杆,想到那时的痛苦和绝望,顾雷自己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气。
哼,别以为有点背景就可以为所欲为。这回你若是再敢惹我,拼着用掉伊曼的人情,也一定要杀掉你。
后来正是在教宣委的分支部长——契尔年科的一定干涉下,杜克才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