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少可以马上治好阿姨的病,但是跳大神那个人——她不行!”夏文东旁若无人地笑了笑,信誓旦旦道。
此时,他已从屋内的邪门歌声里分辨出,跳大神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
“马上?”
“你这人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欧阳宏冷冷一笑,孤傲的眼神里再次充满了对夏文东的嘲讽,“你要能马上治好金环的病,我手心里给你煎豆腐。”
“爷爷,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
欧阳宇霞看着固执的欧阳宏,一个劲儿地为夏文东打抱不平,“他治病真的很有一手。”
欧阳豪迟疑着,“他如果真有一手,一会儿等‘赛半仙’请完了神,再让他进去看看不迟。”
话音刚落,卧室那扇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同样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的老太太站在门口。
喜笑颜开地对欧阳豪说道,“大仙请完神了,神水也给你媳妇喝下了。相信等不了多久,她就会下床走路、说话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欧阳豪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欧阳宇霞箭步走进屋内,将病床上的邵金环女士看了好几眼。
人还处于昏迷之中,脸色还是一片苍白。
呼气之声还是那么急促。
这哪里好了?
转过脸来,正要质问那个赛半仙。
赛半仙已经坐在一张靠椅上,用一手煽着风道,“哎,累死本仙了!”
“你们赶紧给我准备一份人参炖母鸡,我要补补元气。”
“另外,还有些事情要跟你们交代,差不多三天之后,贵夫人就可痊愈了。”
夏文东缓缓走进卧室内,将床上的病人瞟了好几眼。
又看了看那个赛半仙:果然是四五十岁的年纪,穿着花里胡哨的长袍。
脸上抹着浓妆,那一片腮红,比猴子屁股还红。
小腿上,还绑着白色的绑带。
远远看去,竟像是一个化了浓妆的道姑。
这“道姑”歪着身子,气喘吁吁地斜靠在一把红木靠椅上,似乎一点儿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当夏文东目光直视她的时候,她都懒得看他一眼似的。
“好,全听大仙吩咐。”倪老太君媚着笑,满脸恭敬地答应了一声后,立即给欧阳豪安排开了。
欧阳豪则命令保姆赶紧去市场上买老母鸡。
至于人参,他家里多的是,那不需要购买。
夏文东看着赛半仙颐指气使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大仙,我听说只要你出马,必是‘水到病除’,为何你今日给阿姨喝下了神水,她却未能立马好转过来呢?”
“凡事总有个过程,这个道理你不明白?”
赛半仙狠狠瞪了夏文东两眼,心里直骂:娘希匹,这小王八蛋,是来坏老娘好事的吗?
“再说了,她这病拖得很久了,你们要早点儿找我过来,也不至于这样了!”
说着,赛半仙口沫横飞,脸上又起了怒意。
倪老太君见这位“大仙”动怒,慌忙弯腰认错,“大仙说得是,都怪我们拖得太久——”
赛半仙嗔了夏文东一眼,冷声道,“知错就好!”
倪老太君发现了矛盾的起源。
立即转过头,沉着脸问欧阳豪,“他是谁?怎么进你媳妇房间里来了?还不让他出去?”
“他是宇霞请来的——”
欧阳豪不便作答,只能向欧阳宇霞投去求救的眼神。
欧阳宇霞慌忙过来作介绍,“奶奶,他是我请来的医生,他叫夏文东。”
“一个男人,能治妇人家的病?”
倪老太君只斜了夏文东一眼,便像欧阳宏一样,立即对他充满了无尽的蔑视和嘲讽。
不得不说,他们二人,还真是穿一条裤子的。
“奶奶,医生看病,不分男女——”夏文东颇为无奈地笑了笑。
倪老太君继续怒道,“闭嘴,谁是你奶奶?别乱叫!”
欧阳宏白了夏文东一眼,又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赶紧出去吧!”
“你们以为我吃饱了没事干,很想多管闲事?”
夏文东看着床上的病人,摇了摇头道,“如果我不施手治疗,用不了三天,她就会性命不保。”
“那,那怎么办?”
“夏文东,你赶紧给我妈治病啊!”
“其他的事,你别管那么多!”
欧阳宇霞听了这话竟是一脸焦急。
欧阳宏和倪老太君则同时冷笑着:危言耸听吧?说得你好像跟神医似的。
而那个赛半仙,反应更是强烈。
只见她猛地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情绪激动地说道,“你放屁!”
“刚刚我已从巫神那里讨来了神水,又跟喜神通上了话,他们说贵夫人三天之后必然恢复如初。”
“既然你跟这二神通上了话,那你告诉我们,贵夫人为何生病?又生的是什么病啊?”夏文东也不生气,很是心平气和地反问。
说到这个问题,赛半仙顿时有些慌神。
欧阳宏两口子,包括欧阳豪,则将满眼期待的目光投到了赛半仙身上。
赛半仙转着眼珠子想了片刻,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台词,“二神说了,贵夫人这病,一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二来还是被人气成这样的——”
“那又是被谁气成这样的?”
“你倒是说来听听!”
欧阳宇霞怒道。
很显然,她跟夏文东一样,不相信这个疯婆子的话。
赛半仙目不转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