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军事历史>天阙泪>第109回水到渠成

钦差屈尚忠貌似公正地当众说:“张参将,现在好多老百姓都在搞‘拉郎配’。您作为军队上正三品参将,不会藏美不献对抗朝廷吧?”

张安澜连忙说:“公公说笑了,末将哪敢领受这样的大帽子?”

“那你告诉我,男家是谁?洒家倒要看看哪个敢配合你演戏?”

张安澜说:“告诉公公也无妨,就是最近为国献宝的丁北宁。”

“哈哈哈”,屈尚忠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说,“张安澜,现在全国十有八九的人都晓得有个为国献宝的青年才俊丁北宁。你张口就来,拉大旗作虎皮,就不会换一个别的人吗?”

“钦差大人,末将所言句句是实,我们结的是姨娘亲。”

知府连忙出来作证:“大人,我们前段真为张大人祝贺过此事。”

屈尚忠“哼”了一声:“好,洒家不管你们撒谎也好,包庇也罢。本钦差在此还呆五天,倘若五天后下午申时你不把丁武德叫到洒家面前,你这个参将就准备被罢黜吧,包庇之人一律同罪。”

张倩倩听父亲一学说就急了,这是屈尚忠借刀杀人之计。两地相距八九百里地,只怕你连消息都送不到就到时间了。再说,他在不在南京尚在两说。本来,牺牲我一个人即可,何必再搭上你的前程。

张安澜说:“我总不能坐以待毙让你身入虎口吧?我利用兵部塘报带信,最多两天就到。剩下还有三天时间,万一北宁能赶来呢。”

母亲哭道:“不可能的,老爷,只怕徒惹妹妹一家折腾,除非那孩子会飞。饶是钢筋铁骨的人,也受不了三天三夜的折腾,仰或再搭上北宁的性命,岂不是更对不起妹妹一家。老天爷,您睁开眼吧!”

这三天,母亲在玉皇大帝和观音菩萨像前烧的香箔灰堆了一堆。

在所有人都已经失望时,丁北宁仿佛一尊天神从天而降。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她惊呆了。用口咬咬手指,才知道并非梦中。

天哪,三天两夜,跨越八百多里地,累坏了两匹战马,这是怎样的筋骨,怎样的毅力呀?看着睡梦中那个疲惫英俊的面孔,她几欲扑上前去,把他抱在怀中。你救的不仅是倩倩,而是一家人的性命啊。

三天两夜,想想就感到害怕。可是,这个既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亲亲居然坚持了过来。尚未成亲就这般在乎奴家,要是成了亲,还不得把咱宠上天去。张倩倩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包围了,今生跟着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哪怕爬冰卧雪吃糠咽菜咱也心甘情愿终生不悔。

张倩倩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在未婚夫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飞似地逃离客房。哪料刚刚出门,就差点儿撞上站在门外的母亲。

张夫人已经来了一会儿,抱着给丈夫准备的新内衣,想让姑爷替换下来好给他洗涮一下。她觉得这几天,女婿的衣服肯定又脏又潮被汗水溻透了。悄悄来到客房门外,从未关严的门缝中看见女儿站在丁北宁床前。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走是留。留下,怕女儿女婿尴尬。走了,还怕女儿一时糊涂,逾越那层底线,将来让女婿轻看,怀疑自家急忙向外推攚轻薄之女。

正犹豫间,就看见女儿那深情地一吻。才要后退几步,不想女儿轻盈地逃了出来。一时间,母女都闹了个大红脸。

张倩倩撒娇地问:“妈,您怎么不吭不喘地就来了?要干嘛?”

“傻孩子,妈想让你给他送几件换洗衣衫。去你房间未找到,这就亲自跑过来了,刚好你给他送进去呗。”

“他还在熟睡中,您进去给他放在床头吧,我怕他醒了看见我。”

张夫人心说,我都看见你亲人家的额头了,还装得挺像的。口中却轻声说:“也好,我就再偷看一下新女婿。”

丁宁醒来后,感到腰酸背痛屁股麻,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见床头有新衣衫,便换了下来。出得门来,见丁槐正朝三毛房中走去,便跟了进去,见三毛呲牙咧嘴地趴在那里。丁槐掀开半截被子,露出其屁股上的两片水泡,遂拿出手中的小药瓶给他挑水泡上药。丁宁愧疚地说:“我们两匹马换着骑,你一直一匹马一个姿势,难为你了。”

三毛“嘻嘻”一笑,歪着头说:“水泡没大事儿,少爷,咱们这么远跑来,怎么也得让我见见少奶奶吧。不然,三毛就太亏了。”

丁宁给了他一个爆栗,说:“嘎小子,治伤都不耽误你贫嘴,我还没有见到呢。”

正说着,张安澜进了这间客房,说:“哎呀,小书童的屁股都磨成这样了!家院,快去前院拿些治红伤的药过来。”

“老爷子,没事儿。为了少爷的亲事,这点儿小伤算什么?”

张安澜不由得夸奖道:“好小子,有骨气,懂事儿。”

丁宁说:“别看他小,陪着我读书练武,可是个好孩子呢。”

一行人到客厅用饭,夫人关切地问:“小书童的伤没啥事儿吧?”

“谢谢夫人下问,没事儿。三毛是孤儿,过去啥苦都受过。承蒙老爷收留,少爷青睐,教我读书练武。为少爷吃点儿苦,不算事儿。”

夫人心中一动,说:“孩子,你看老身只有一个女儿,出嫁之后家中冷冷清清,我有心把你留下收为义子,不知你愿意还是愿意?”

三毛一怔:“夫人,老爷,您不嫌三毛是孤儿,出身贫贱?如此说来,父亲母亲在上,受孩儿一拜。”说着,早磕下头去。

张安澜“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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