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光帝一喜:“爱卿有何喜事?快对朕讲来。”
“恭喜万岁,贺喜万岁。现有我朝北京原兵部尚书卫队副统领,六品昭信校尉丁北宁等,冒死在皇城园林深井之中捞得传国玉玺,历尽艰辛护送来京。昨日抵京,因其父子官职低微,请臣代奏。其父子携玉玺现在午门候旨,伏乞圣裁。”
弘光帝喜形于色,立即说:“快,宣丁昭信父子见驾。”
黄门官匆忙出来,高声喝道:“万岁有旨,丁昭信父子见驾。”
层层宣召,传至午朝门外。丁磊、丁北宁听了,随黄门官进了金殿,跪在丹墀:“吾皇万岁,微臣丁磊、丁北宁见驾。”
“二位爱卿,免礼平身。”
“谢万岁。”
弘光帝问道:“高爱卿禀报丁昭信带来了我朝传国玉玺,快快呈朕一观。内侍,宣卢久德上殿。”
内侍端一个黄漆托盘下殿,走到丁北宁跟前。丁宁连忙把玉玺盒子放在托盘之上,低声道:“有劳公公。”
黄门官悄声道:“若是真品,定有佳音。”
弘光帝未等黄门官放下托盘,就迫不急待拿过盒子,按下纽扣,“啪”地一下,机括弹开,珠圆玉润白中带蓝的五龙钮就露了出来。他拿出玉玺,见四寸见方,下面曲里拐弯刻满了梅花篆字。瞅了半天,一个字也不认识。
所幸先朝老太监卢久德到了御座前行礼,弘光帝连忙叫道:“卢公公,请你鉴定一下,此玉玺可是我朝传国玉玺真品?”
卢久德对着玉玺拜了一拜,这才双手捧起,翻过来看了一下梅花篆字,登时双膝跪倒,声音微微发颤:“恭喜万岁贺喜万岁,这正是普天之下独一无二历经诸多朝代,只有真龙天子才配拥有的传国玉玺。万岁请看,这是秦朝丞相大书法家李斯所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梅花篆字,由当时玉匠圣手亲手雕成。有此玺在手,万岁君权天授,政令必将更加通达。”
“哈哈哈”,弘光帝不由得放声大笑,心说:“从今之后,谁敢再说长道短,讥讽朕是‘白板皇帝’。”
他不知道,别人称其为“白板皇帝”,不仅仅是因为他没有得到传国玉玺,而是因为其不学无术,什么治国方略一窍不通而称之。
弘光兴高采烈,道:“小丁爱卿,你是一个普通卫士,玉玺一般都是深藏皇宫,此玺是如何到达你手里的?”
丁宁深施一礼,说:“臣启万岁,具体经过微臣已经附了一纸说明。承蒙万岁问起,微臣再大体讲一下概要。”于是,将大顺军、大清军都在寻找这方玉玺,以及唐过等为寻玉玺献身,以及回南京路上玉玺曾被马武偷去等经过讲了一遍。最后说:“从微臣搜集的情况看,最后两天,先帝曾经拒绝了李自成派去的谈判使者。后来,内城被攻破,先帝见救兵不至,突围无望,将三位皇子送出宫外逃生。然后乃下令后宫嫔妃自尽,自己带了老王公公去煤山殉国。有一个小中官小豆子目睹了大部经过。我们也是按照其讲述,才在先帝经过的路途周边反复寻找,才在东侧的水井中侥幸捞得此宝。”
众臣听了其讲述,无不心惊。
弘光帝则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暗道:“不好,先帝果然把皇子送出宫来了。这三个人,但凡有一个来到南京,朕就得脱袍让位。”他表面上却装出欣喜的表情,问道:“三位皇子出宫,可有人见过?”
丁宁哪知道皇上此刻的心情,又回奏道:“李自成东征时,曾经把三位小王子和吴三桂的父亲吴襄带在身边,想招降吴三桂。大庭广众之下,至少十几万兵丁看见。”
“后来呢?小丁爱卿继续说。”
“李闯在败退途中,杀了吴襄。登基之时,杀了吴家三十余口,撤退之际尚带有三位小王子。后来,吴三桂及清兵几度追杀,就再也没有了三位皇子的消息。奏禀完毕。”
朱由崧心中一阵轻松,心说,万马丛中,没有了得力人员保护,掉到马下还不得被马踏如泥,万劫不复。
马士英听着丁北宁娓娓道来的讲述,心头醋意顿生,心说:“小子,你若投到本首辅门下,仅此功劳,至少保举你做个二品三品大员。可恨你却投到了高弘图那厮门下,咱老马少不得要折腾你一番。”他见弘光尚在沉思,便开口道:“丁校尉,咱老马有几事不明,想向小丁校尉请教,不知可否?”
“大人有何垂询,小人无不据实回答。”丁宁不卑不亢地说。
“据你所言,李自成杀了吴家三十余口,两家有血海深仇?”
“不错。李自成为了迟滞吴三桂的追兵,杀了其父吴襄,还把首级挂到了高杆之上,却把尸身扔到了很远的地方。登基时杀吴府家眷,人头挂到东城门外,北京城有多人看到。”
马士英又问:“李自成的二号人物刘宗敏霸占了陈圆圆,属实?”
“关于此事,不但大顺军、大清军、关宁铁骑知道,就连北京老百姓也都知道,早已不是秘密。”
“人们传说的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是真的?”马士英问。
“先前,就有吴父被抓被罚的言语传来,吴似乎未太在意,还对人说,吴某进京,管保他们赔钱放人。后来,听了家丁汇报,才割袍而誓。人们皆说其‘冲冠一怒为红颜’应该是真的。”
马士英点点头,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流寇李自成,给我们找了一个好帮手啊。”
弘光帝似乎对马士英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