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赵开阳心中一声轻叹,不管怎么说,从一个普通中年人变成一个英俊少年,终究不能说是吃亏的。虽然不想承认,但在赵开阳同样年轻的时候,也比现在这副样貌差了十万八千里,更不用说现在了。
打起了精神,向前方的人多的地方走去。既然“你妈在担心你”,自己肯定不会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走进村里,只见路边都是一些用木头和泥土糊在一起的房子。
“他穿的是什么呀?”旁边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穿得真整齐。”
“还背着个包,看起来不错。”
赵开阳听得懂,却不会说话,也看不出哪个房子是自己家,在村里游荡,这个村子并不大,其实只有三四十栋小平房。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里似乎涌动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希望回家,又不希望回家。但是还没等他分辨清楚。
“你又野到哪里去了!”旁边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叫道,“昨天让你捡的蘑菇呢?”
赵开阳转过身,只见一个老女人似乎是在跟他说话。她跟自己一样高,身材也很瘦削,穿得跟其他村民差不多,但似乎比较整齐一点。
“你这一身穿的又是怎么回事?”她又问,“哪里捡来的?”
本能地点点头。
“蘑菇呢?”
赵开阳两手一摊。
“算了,能捡到衣服不错了。”老女人划拉着衣服,“哎呀,这衣服倒是真好”,摸了一会儿之后,她说:“真是太好了。”
这时已经天光大亮。顺着女人的动作,赵开阳这时才仔细看清楚了自己的衣服。他以为自己的衣服跟原来一样,但实际上有很大的不同。衣服的颜色变得深和暗,但却有了一种奇异的光泽,似有宝光流动,熠熠生辉。这本来是他昨天穿在身上出门的普通旧衣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此时却让赵开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人还是在他身上乱动。
“这衣服就像专门是给你缝的一样。”她说,“是不是哪个人给你的?可是我从没见过这种料子啊。”
赵开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所幸的是,女人也没有多问,就拽着他往一座房子里去了。
这是一件普通的平房。房门是木头的,没有看出来有门栓,就那样随便挡在门口。从外面看过去,里面也并没有多少东西,只是几块石头垫着几块木板搭起个桌子,屋子中间有个火塘:外面用一圈石头围住,里面是一处洼地,有灰。几根木头组成一个三角架,吊起一口看上去像陶锅的东西。四周散落着三四条木凳。
这是一个贫困的家庭。
女人想剥掉赵开阳的衣服。
“这衣服太好了,要省着穿。”她一边动手,一边嘴里说着。“你不能穿这么好的衣服,城里的大人都没穿这么好。”
但是赵开阳并不愿意。他躲避着女人的动作,想说话拒绝,但是说出来的也只是咦唔咦唔不明所以的音节。
“怎么,你不听话?”女人对于他的反抗似乎有点意外,“这是为你好。”
但是赵开阳坚持。
女人仍然拼命想要剥掉他的衣服,但她的力气没有赵开阳大,赵开阳坚决不从她倒也没有别的办法。
“饿了吗?”
点头。
女人拿来一个木头盘子,里面是奇形怪状的黑色块状物。赵开阳捡起来放进嘴里,味道跟番薯差不多,可以入口,但并不好吃,而且是冷的。他想起自己还有食物的,于是熟练地放下背包,从中取出一个塑料袋包装的面包,咬了一口。面包倒是还同样松软,但是就像一块橡皮一样,扯不下,咬不断,也并没有任何味道。
“这绝对不科学。”赵开阳说。女人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拿过他的面包仔细看了看,说;“这是什么?”
赵开阳无法解释。女人也并没有多问,反倒对他的背包开始感兴趣。她把背包拿过去,背包上还绑着折叠起来的多功能工兵铲。
“这又是什么?”她把手放在工兵铲一侧的刀刃上,轻轻一摸,就划开了一条大口子。
“哎哟。”
赵开阳看着女人的皮肤上流出了暗红色的液体,点点头,看来血液仍然是红色的。
“好厉害,都划到骨头了!”女人并不觉得受伤有什么了不起,转而称赞起来,“如果用来割肉,肯定很好用。”
赵开阳见她受伤本来有点歉疚,但见她毫不在意,就放下心来。他又注意到那工兵铲和背包,同样颜色暗沉,却似有宝光流动。他还在想着多看几眼,却见那女人已经拿起面包塞进嘴里,但同样是咬不碎,她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这个面包刚刚被赵开阳咬过。
但是肚子里还是有点饿。没办法,赵开阳吃起了“番薯”。但是吃了几口觉得乏味,他用问询的目光看向女人,女人明白了:“有这个吃就不错了,你就吃吧。”
看来这位应该是他的生身母亲了。
这几块番薯很快就吃完了,他并没有吃饱。但是吃完了才发现这个母亲自己什么也没吃,她也并没有更多的东西能拿出来,而且看起来她也是饿的。虽然跟这个母亲还没有感情,但是赵开阳心里还是觉得有点感激。
刚吃完东西,一个年龄上相当于小老头的魁梧壮汉挑着一担东西,从门外进来。
“桂花,我回来了!”
老头放下担子,就径直去一个墙角木架子上拿起了一个陶壶,送进嘴里咕咚咕咚地喝水。
赵开阳看着这个老头。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