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骨骼完整移除,并未发现感染迹象。暂时并未发现愈合迹象......”
漆黑的走廊里,从实验室传出阵阵说话的声音,不断回响着。
李小花将刚刚取下的一条金属脊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托盘里。盯着李攸后背上长长的伤口,不住叹息着。
“爸,你说他有自愈能力,为什么这两节骨头还没有长好?”
李长海正拿着放大镜仔细地观察着金属脊柱,不觉得点着头,脸上写满了敬佩。
“脊椎是人体的中轴骨骼,是身体的支柱,最大的功能莫过于运动。”
将放大镜塞回兜里之后,李长海来到了李攸的身边,瞧着皮肉里因为失去了固定而散解开的椎骨道:
“这两节椎骨里的灰质,含有多级神经元。咱们都知道,神经元的损伤是不可逆的,当初安装上这东西,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但李小花还是有点不明白,继续追问父亲道:“前提是,他有着无差别修复的自愈能力,我还是无法理解。”
“我现在猜测,是这金属脊柱阻拦了一部分电信号的传输,所以被它覆盖的区域,并没有办法自愈。就好像,自愈因子没有办法到达这个区域似的。”
说完,他瞧着李小花,突然皱起了眉毛。
“你最近的疑问有很多啊?得给你做个全身检查了,看看你的脑袋里是不是出现无机体排斥。”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看着李小花的眼睛。
当初无意中在海边基地发现奄奄一息的她时,李长海是非常吃惊的。
之后得知这个小姑娘竟然从东海一直飘到了黄海,并且尚存一丝呼吸,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人类,在没有食物和水,并且全身百分之七十的身体组织,都被海水拍打破坏的情况下,能顽强生存两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查明她的身份之后,李长海更是不知作何反应。
她虽说跟自己没有任何直接的血缘关系,但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父女。
至少在这个世界里的李攸和李小花,没有“假冒”的父母双亲。
当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并且念出了“父亲”二字之时,李长海便决定一定要救活她,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爸,你在想什么?”
李长海刚刚陷入回忆之中,就被李小花的话音给拉了回来。
“你先把他送进育儿袋里,别忘了,注射200毫克的咪达唑仑。”
“200?”李小花疑惑地盯着他,“这剂量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就照我说的办,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
说完便他走出了实验室,在门关上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眼李小花,眼神略显复杂。
在李小花被重新“复活”之后,除了大脑保留了下来,身体所有的部位都被更换成了有机金属。
李长海还特意在其脑机接口上,安装上了抑制芯片。
一方面是为了让她更准确地控制自己的行为动作;另一方面则是通过电磁脉冲,来压制她原本的记忆,好让其成为自己的理想工具人。
“看来,她的脑子似乎开始排斥了。唉,身边又要少个人了。”
李长海嘀嘀咕咕地走到了实验仓库,推开门之后,偌大的库房立刻被一排排的淡紫色灯光照亮了。
洁白的地面上,伫立着一排排的金属支架。
顺着支架往上看去,是一个椭圆形的框架,顶端吊着一个半透明的乳黄色薄膜。
在类似羊膜囊的薄膜里,盛着不知名的液体,浸泡在里面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放眼望去,相同的设施不下一百个。
他们的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尽管已经不再是婴儿的大小了,但给人的感觉与婴儿无异。
吹弹可破的肌肤,可以透过去看到尚未成熟的各种器官。
彼此间唯一相同的地方,无非就是他们那似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李攸的脸。
“爸,我用不用去拿供氧设备?”李小花推着李攸来到门口后,见父亲一直发着呆,忍不住问道。
“不用,直接推到b区,跟那个投靠咱们来的小子放一起。”说完话,他便转身离去。
李小花见他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忽然间觉得有点失落,同时又对这种失落的情绪感到困惑。
还没等想通,脑子里就像被重物挤压了一般,暂时混乱的逻辑系统,让她无法正常思考。
痛苦一词,突然出现在她被抑制住的大脑里。
接着就是一堆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片段,毫无顺序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校服、初吻、歌咏比赛......
“你到底能不能整明白了?”安娜瞧着满头大汗的王森森,有些质疑地问道。
“马上就行了,刚才线路没接对”,王森森轻轻地将最后一根线拧好之后,小心地将绝缘胶带缠了上去,“大功告成!”
老吴看着他忙活了近三个小时的成果,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毛。
“你最后接上去的东西,我咋看着像我上学时候用过的电子词典呢?还他妈是黑白屏的!”
“有的用就不错了”,王森森说完话将其盖板打开,飞速地在上面输入了一串代码,“这东西我找了好几天才找着,差点把命都丢了。”
精通电脑等科技产品的极客安妮,看过了他的操作,一时间敬佩不已。
拿起“电子词典”边上放着的一个:“用汽车的gps定位器、老式的电子词典、还有这个不知名的小东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