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叶潇又与全真六子等人聊了一会儿,眼见时候快到正午,叶潇随即便和马钰、丘处机等别过,与小龙女自回古墓。
沿途,小龙女眼见因重阳宫后殿火起,而波及到的后山草木烧尽之处,不禁叹道:“这地方烧得干干净净,待花草树木再长,将来不知又是怎生一副光景?”小龙女在这些大树花草之间与叶潇一起度过两年多的时光,此刻但见起火,自是甚为痛惜。
叶潇不愿她为这些身外之物难过,当即劝解道:“一众邪魔外道放烟火为龙儿你俩祝贺庆生,这不是千千万万对花烛么?”小龙女微微一笑,轻声忽道:“叶潇,你说我师姊到哪里去了?”
叶潇闻言哼道:“龙儿,你又关心起她来了。上一次没杀了她,以致惹出如此大祸,早知如此……”他本待说“早知如此当年就该拼着两败俱伤杀了李莫愁”,但怕惹起小龙女伤心,便不再说下去。
只听小龙女缓缓的说道:“师姊其实也是很可怜的。”叶潇回道:“可她不该因自己独个儿可怜,便要弄得天下人人都如她一般伤心难过。”小龙女闻言幽幽的说道:“这次一众妖邪铩羽而归,全因师姐的挑拨,也不知他们日后会不会去找师姐麻烦?欧阳锋、金轮法王他们武功太强,也不知师姐能否在他们手里逃得性命?”语意之中,极是挂念。
叶潇闻言,摇头苦笑道:“龙儿,你良心也真忒好了,李莫愁对你不起,你还是念念不忘的挂怀。难怪当年你师父知你良心太好,怕你日后吃苦,因此要你修习得无情无欲,甚么事都不过问。可你一直关怀我,十多年的修炼前功尽弃,对人人都关怀起来了。”
小龙女听叶潇这么说,当即柔声道:“其实啊,我为你担心难过,苦中是有甜的。最怕的是你不要我关怀你。”叶潇闻言淡然一笑,应道:“不错,大苦大甜,远胜于不苦不甜。我只能发痴发癫,可不能过太太平平,安安静静的日子。”
两人默然良久。又行一阵,待临近古墓之时,小龙女忽地叹道:“情之为物,有时固然极美,有时却也极丑,便如师姊一般。春花早谢,尖刺却仍能制人死命。”叶潇不愿再提李莫愁,当即转移话题,向小龙女调笑道:“龙儿,李莫愁是古墓派的叛逆弟子,武林间众所知闻,不过你却也是个大大的叛徒。”
小龙女闻言抿嘴一笑,哼道:“是啊。师父不许男子进古墓,更不许我嫁人,我却没一件遵守。”叶潇豪情忽起,当即朗声道:“叛就叛到底了。王重阳和林朝英二人虽皆乃英雄豪杰,可是他们便不敢成亲。两位前辈泉下若是有知你我相守,未必便说咱们的不是!”但见他说这番话神采飞扬,当真有俯仰百世、前无古人之概。
却说叶潇、小龙女二人回到古墓,孙婆婆早已做好午饭等着他们,几人说说笑笑的吃罢饭菜,孙婆婆收拾了碗筷,小龙女见左右无事,便拉着洪凌波自去练功,而叶潇则自在寒玉床上盘膝行功,争取早日复原。
叶潇这一入定调息,转眼便即过了数个时辰,期间小龙女等人见他正自疗伤,也就没有叫他吃晚餐。却说小龙女吃罢晚餐,洗过脸,洗过手脚,径自走入卧室,三绳子,横挂室中,便要上绳而睡。
便在此时,但见叶潇行功完毕,睁开双眼,他见小龙女在屋内挂了长绳,料来天色已晚,不禁歉然道:“龙儿,对不住了。我这一疗伤就忘了时辰,你来床上睡罢。我这便出去了。”
小龙女心中无男女之见,听叶潇这么说,当即道:“不!我要和你睡在一起。”叶潇闻言心下一热,他虽知小龙女不谙世事,只是单纯的想和他朝夕相处罢了,但此时此情却也不由得浮想联翩。
只见叶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涟漪,正待向小龙女开口解释一下男女不方便同处一室的道理,却见小龙女从怀中取出一把木梳,走到他面前轻声道:“叶潇,帮我梳头好不好?”
叶潇眼见小龙女此刻乌丝垂肩,轻软光润,极是可爱,当即接过木梳,小心的给她梳理着乌黑的长发,而后更将她的柔丝细心卷起,从石桌上三一枚束发金环,说道:“龙儿,我帮你把这个戴上吧。”
但见那金环打造得极是精致,通体是一枝玫瑰花枝,花枝回绕,相连处铸成一朵将开未放的玫瑰。叶潇前世在博物馆阅尽天下奇珍异宝,而前些日子与小龙女在去华山的路上,却偏偏拣中了这枚金环,给小龙女买下,是以这金环匠艺之巧,可想而知。
却说叶潇将金环给小龙女戴在头上,烛光下但见小龙女容色秀美,清丽绝俗,叶潇看着,不由得痴了,过了半晌,才听小龙女说道:“叶潇,我们睡吧!”说着举手一挥,将油灯灭了。
只见漆黑的石室内白影一闪,却是小龙女凌空横卧,幌了几下,随即不动了。叶潇、小龙女二人此刻虽然同室,却是相守以礼。
却说叶潇见状,不由得苦笑一声,现下却是不好离去了。他胡思乱想了一阵,刚要合眼,忽见小龙女一双纤纤白足在绳上转了个方向,当是她翻了个身。
叶潇平时看惯了,向来无动于中,但此刻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叶潇心情激荡之下,再见到这双白足,只觉说不出的可爱,他心中暗自想道:“我一生一世在这里瞧着龙儿这对小小的白脚儿,那一生一世就开心得很。”
叶潇想到此处,心头不禁一片火热,他自知受伤之后定力大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