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进来,投射在地上,有着一圈圈斑驳陆离的光影。
乌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随着他每一次的动作,那长长的发丝都狂野的舞动着。那长长的指甲在他的后背上游移 ,最后深深的陷进了他的肉里。
这一刻,连她自己都是恨的。
她恨这个男人,却又忍不住在他的身上索赛多。
一种混杂着痛苦和快乐的感觉几欲将她击垮。
终于,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几次用力的抽射过后,一股温热的液体悉数喷出。
夜,突然变得很静很静。
事后,男人一脸慵懒的斜靠在床头,静静的点燃一支烟,放进嘴里深深的吸进一口,等到那袅袅青烟在头顶上方盘旋的时候,他无声的呼出了一口气,那宽大的墨镜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平躺在床上,看着那洁白的天花板,顾青橙依然有些气息不稳。
雪白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刚刚的火焰已经平息下来,可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此时,又有一簇极小的火苗从身体深处向外流窜。
无意识的,她的身体又开始扭动起来,一只手再次不受控制的抚向他精壮的泄。
“滚”
没有看她,这一个字似是从男人的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在那火苗更加高涨之前,顾青橙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恍惚间,她只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轮廓,想也没想,她对准那张脸就是一记重重的巴掌。
“这是对你刚才无礼的回报。”
她低低的说道,手落下的时候,她甚至清楚地感觉到了手掌处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
“无礼?你刚才不是也很享受吗?我最讨厌那种当了彪子还想立贞节牌坊的人。”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人死死的攥住了,“咔嚓”一声,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那手腕竟是生生的被人折断了。
“哎吆”
一时吃痛,她忍不装叫出来,光洁的额头上登时有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
对着她的脸,男人徐徐的呼出了一口气,鼻息近在咫尺,却冷得让人心惊,肌肤裸露在空气中,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缓缓地摩挲着她的下巴,以一种极轻极柔的力道,那嘴角的弧度却是更加的上扬。
“不自量力的女人,这是你自找的。”
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在使劲的加力,浑然不顾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疼痛越来越剧烈,就在她以为下巴也即将脱臼的时候,他蓦地放开了她,将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随即起身下了床。
被折断的手腕依然以一种无比奇怪的姿势低垂着,那种钻心的痛似乎已经渐渐远去了,浑身上下只有麻木充斥着全身。
拉斯维加斯,这座承载了她所有屈辱和伤心的城市。
就让这座城市,还有那个野蛮狂妄的男人一起在记忆中消失吧,但愿明日醒来,一切都是新的。
她依然还是顾青橙,那个冷心冷情、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的、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顾青橙。
这是她当时发下的誓言,只是如今,这誓言看起来竟是如此的可笑。
短短两个月,已是仿若前世今生。
“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
侧过头,就看见欧曜正对着她浅浅的笑着,十指相扣,那种温暖的感觉在彼此相握的指间流窜着。
“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前面那富丽堂皇的大厅,她这样说道。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是吗?那有我存在的梦一定是最美的。”
俯身,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欧曜嘴角的那抹弧度更加上扬。
抬眸看向他,顾青橙没有说话。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想明白,欧曜之于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按理说,他毁了她的生活,杀了她的孩子,她应该恨他入骨才对,可也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给了她一份她一直渴求却又得不到的温暖。
宠溺!
他宠她。
无条件、无理由的宠她。
或许也是有理由的,只是她不知道,毕竟,这世界上哪里会有无缘无故的爱。
“只要你乖乖的,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又一次,欧曜在她的耳边念下了这样的魔咒。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抬眸看向他,那双眸子里尽是茫然。
此时,大厅里的音乐声已经透过玻璃窗传了进来,是一首不知名的歌曲,却有着异常美妙的旋律。
“对你好也需要理由吗?如果必须要的话,姑且就算是你服侍我服侍的很舒服吧。”
说这话的时候,欧曜的眸子里再次笼上一层浓郁的色彩,修长的手指状似无意的抚向了她光洁的大腿。
“变态”
顾青橙一把拍开了他的手,别开脸的时候,心跳分明漏了半拍。
“口是心非,你敢说你不喜欢?”
柔柔的嗓音依旧在耳边盘旋,这一次,他只是嗅了嗅她发丝间的清香,并没有再做过多的动作。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不敢保证会不会就在这里要了她。
“你……”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顾青橙登时气结,却不得不承认,她真的一点一点的开始沦陷了。
沦陷在他不经意的坏笑中,沦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