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洋洋洒洒,因为雪下的断断续续,又是小雪,地上不见积雪,但是却是潮湿的。
苏烟染和楚凤宁没有坐马车,而是步行,何其一行人已经让他们先行回去了。
两人共撑着一把油纸伞漫步在小雪中,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雪花打在皮肤上,冰冰凉凉,苏烟染拽住楚凤宁的胳膊,“寒风吹吹,是不是降了不少的火?”
楚凤宁低头看着坏笑的苏烟染,勾唇一笑,“我现在很快回家,然后……吃了你!”
琉璃色的眸子在浅浅的月光下绽放着不一样的光彩,摄人心魄。
声音清冽不如寒雪,却是别带一股意味不明,让人听之心粲然。
苏烟染痴痴的笑,“好啊,我等着……”
“是谁不让用轻功回去的?”楚凤宁责问的目光望着苏烟染,他提议用轻功回去,又快有方便,可是却被苏烟染给驳回了。
“你有没有一点浪漫细胞啊……雪中漫步多浪漫啊……”苏烟染睨了楚凤宁一眼,甩开了手,缓步走着,“晚风微冽,走在古朴的青石板路上,细小的雪花迎风洒落,落在撑起的油纸伞上……”
“烟染,你就别文绉绉的装斯文了……”晏霖很不给情面的打断苏烟染的话,外加一声呕吐声,恶心。
晏霖的小白玉瓶在伞柄下挂着,随着走动一晃一晃的,却是不颠簸,晏霖晃悠晃悠的好玩极了。
“唉……”难得文艺下居然被说成是装逼,“没文化……”
苏烟染抓过白玉瓶一通乱晃,直将晏霖晃的头昏眼花倒在了瓶底。
她怎么就没想到这样的办法,装在瓶子里方便携带也不会被人发现,她也不用任他在她身上游来游去,一会儿又是勒她,一会儿又是咬她,虽然没有留下什么伤口,也不怎么痛,只是小打小闹。
“欺负龙……我是一条可怜的龙……”晏霖哭哭啼啼,“坏人,都是坏人……”
楚凤宁将白玉瓶重新挂回伞柄之下,“坏?晏霖是不是想要体验一下真正的坏?”
轻松的语调在晏霖听来却是危险意味十足,苏烟染给他说过的各种虐龙杀龙事件瞬间在脑中炸开,“不要!”闹脾气的晏霖沉在瓶底不闹腾了。
苏烟染和楚凤宁相视一下,生活中多了一条名叫晏霖的小龙趣味也多了不少。
这么多年不在京城,苏烟染早就不记得格局与路线,更何况她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宁王府,楚凤宁牵着苏烟染的手,漫步而行。
“三少爷,奴才求求你,你快点吧……少夫人在夫人那里哭闹,夫人没法子才让奴才过来寻你的……”
突然路的岔口一端传来急切的催促声音,但是一脚步匆匆,已脚步比之缓一点,但是还有一脚步却是虚浮的很,匆匆的那两个应是说话的奴才,而虚浮的应该是被称之为三少爷的那位少爷。
“催什么催,没看到爷我在走吗?那个臭婆娘又不是第一次闹了,娶她回来爷还不乐意的,下次再闹我就休了她!”
岔口的另一端听得到歌舞升平的丝竹声音,不用说这位少爷是从烟花柳巷被下人寻着拉回去的,寻欢作乐,后院着火了。
敲走到岔路端口,苏烟染瞥眼看了一眼,那端沿路挂满了红灯笼,照亮了前面路,和他们这边的黑漆漆行程了鲜明的对比。
光线明亮,苏烟染一眼就看清了那边的主仆两人,一身锦衣的少爷长的倒也不错,他的身量大概在一米七以上一点,身形瘦削,弯着腰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被催着从烟花柳巷出来很是不情不愿,而且整个人也犹如他的脚步一样给人一种虚浮的感觉,花天酒地掏空了不少身子,面色潮红,应该喝了不少酒,更有可能是从女人床上被挖过来的。
楚凤宁附耳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苏烟染眸子倏然瞪大,看着那锦衣少爷。
“小宁子,你说这是不是就是缘分?”苏烟染觉得好笑。
“确实挺有缘的,姐姐见过了,现在来个哥哥……”楚凤宁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越靠越近的主仆三人。
“呵……”苏烟染冷呵一声,收回了目光,“可是没一个是我想见到的,俗话说三岁看老,更别说九岁的孩子,苏慕瑢还真是没有辜负众望……”成功的长成了一个花花大少。
相府里近几年的事情楚凤宁和她说过,因为苏慕瑾右手手筋断了,苏封对他失望,即使是嫡长子,他也没有过多的期望了,毕竟是个残废的儿子,他选择放弃了他,转而开始培养身为庶子但是身体康健的苏慕玿。
苏慕瑾被苏封放弃,他和苏封本来之间存在的分歧越来越大,而和楚云澜他亦是失了信心,对于这样的朋友和主子,他已经无心辅佐,心灰意冷退出了官场。
但是有一点她想不通,他是怎么知道当年公子宁身边的小男孩的?他这些举动竟是多半因为是她,而他竟也是猜出了公子宁是宁王楚凤宁的秘密来,而他并没有揭穿他的身份。
楚凤宁说道此处都不得不感慨苏慕瑾为官必是朝廷一幸事,只是时事太乱。
而因为苏封放弃了苏慕瑾,原本对苏慕瑾断了右手忧心忡忡的乔淑曼终是再一次病倒,而这病就是一病不起,没有几个月就撒手人寰,苏慕瑾在相府中再也没有留念,毅然搬出了相府,现在在京城郊外的浮屠山下一座宅子里避居。
乔淑曼死了之后,苏封没过多久提了苏慕瑢的娘亲,也就是林姨娘林艳儿为正妻,苏慕瑢顺理成章的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