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康兆业一句按照私人恩怨处理而变得简单,倒是反而愈发的敏感复杂起来,即使是抛开姜皓文丞相的身份,单单姜皓文是岳筱辰父亲这一事实而言,外加有心人稍微挑拨,就已经足够让康城中的百姓时不时往岳府大门扔烂菜叶子,乱砸臭鸡蛋了。

“夫人,”大将军府花园内,薛吉有些担心地看着岳小雅,岳公子虽说没有发热,可同样也未曾醒来,这都三天了,若再这么下去,他都担心岳公子永远都醒不过来;刑部的人一天来好几趟,态度一次比一次强硬,他也不清楚少爷能够阻挡到什么时候;仅仅是这两件事情依旧够他们焦头烂额了,康城里的这些人都如此闲的吗?还时不时上门给他们添堵,最憋屈的是对方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即使他们有一身的功夫也不能用上,只能由着他们怒骂撒泼。

薛吉觉得身为下人的他都难受得不行,更何况是夫人,自从那事发生之后,夫人便再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真心的笑过了,蹙起的眉头倒是从未松开过,可见她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岳小雅紧抿着嘴唇,想着刚刚的情形,若说心情一点也不受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想到自己是孕妇,又想到还昏迷未醒的哥哥,以及这些天都没怎么睡过的薛长铭,便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如今最关键的是怎么摆脱哥哥弑父的罪名。

“我没事,”这件事情岳小雅思考了许久,到现在已经有了些头绪,“薛吉,给我准备男装,我要进宫。”

薛吉一愣,自从岳公子的事情发生后,一直未现身的岳木兰自然也成为众人怀疑的对象,刑部的人甚至将他的画像都贴在各大城门口,各条繁华的街道上,想来只要岳木兰一出现,便会被抓个现形,有了这一层顾虑,“夫人,少爷很快就回来,要不等少爷回来再说。”

岳小雅本想摇头,她并不像将薛长铭牵连在内,从将军府干干净净的大门看来,至少现在并没有人因为这件事情扯上将军府,可想到晚上即使是疲惫得不行的薛长铭,抱着自己说,他们是一家人,本就没有什么牵连不牵连的,“也好。”拒绝的话到嘴里也变成了赞同。

薛长铭回来得很快,看着这个浑身有些狼狈,甚至带着些臭味的男人,岳小雅微微一笑,“怎么?把那些人吓走了?”薛吉和薛祥很有眼色地退下,准备洗澡水去了。

“恩,”薛长铭并没有靠近岳小雅,即使知道这样的自己小雅并不会介意,可他也不想看着小雅吐得翻天覆地,“只要我往那里一站,那些人吓得立刻就逃走了。”

说着这话时,薛长铭对自己的长相倒是颇有些得意的样子,第一次觉着毁了这半边脸还有些用处。

“那你这身上是怎么回事?”岳小雅笑着问道,心里很是不好受,“那些百姓完全是被扇动的,你不要放在心上,跟他们计较,跌份。”这话既是安慰薛长铭,同时也是安慰她自己。

“恩,”薛长铭再次点头,“他们恐怕最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岳筱辰还能够好好地在将军府待着。”

“好好的?那也叫好好的。”岳小雅冷哼,“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换衣服,一会准备进宫,这事情不能再拖了。”今天康梓涵都上门了,说话虽然客气,可想来这格外的通融也要到此为止了。

半个时辰后,薛长铭看着已经换成男装的岳小雅,身边放着一不小的白色瓷瓶,瓶面上画着墨色的山水,飘逸灵动的五谷纯三字更在高雅中增添了那么几分脱俗,红色的瓶盖成为唯一的鲜艳颜色。

薛长铭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那是小雅研制出来的美酒,原本就准备等到姜皓文生辰过后,岳筱辰的铺子走上正轨就卖出去的。

薛长铭虽然不懂做生意,可对于美酒他也算是略懂一二,他敢说,只要喝过这种酒的,以后便再也不愿意喝以前那些,他自己便是那样活生生的例子,“小雅,你这是?”

“这样的生意,我本来就没打算让哥哥一个人做的,岳家没有那样的背景和实力,这样的东西同样会带来灾祸,”岳小雅白皙的手拂过那曲线优美的瓷瓶,“若是能用它来换如哥的平安无事,我肯定是愿意的。”

“皇上不会同意的。”明白过来小雅的意思后,薛长铭十分肯定地说道,皇上是不会同意他的下臣跟他将条件的,别看皇上平日里笑嘻嘻的,可皇上的尊严,皇室的威严都是不允许受到丝毫的怠慢。

“我有那么傻吗?你也别紧张,我只是想用这个换取一个机会,一个为哥哥洗脱冤屈的机会,”岳小雅笑容有些发苦,“薛长铭,你也知道,现在无论哪个方面,对哥哥都是不利的,即使康梓涵甚至是皇上都明白这很有可能是个陷阱,可看康梓涵今天来的目的,我们就应当明白,康梓涵并没有找到证据,所以,只要哥哥一出现,恐怕就会被定罪的。”

“既然是陷害,又在你们兄妹都不熟悉的丞相府动手,就算是有证据留下,恐怕也会在第一时间被毁。”薛长铭的眉头跟着皱了起来,就算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他依旧想要将司徒飞狠狠地揍一顿,若不是他,他们又怎么会陷入这般境地。

“若是刑部都找不到证据,小雅,你。”

“放心,我自有为哥哥脱罪的方法。”岳小雅自信一笑,让薛长铭烦躁了许久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那就走吧。”

对于薛长铭和岳木兰的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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