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些都是必要的开支,当花的钱就要花。”李福寿微微颌首,细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吟了下说道;
“移民计划是整个经济发展的核心内容,尤其是雏鹰计划更是重中之重,事关四十多万名孤苦少年,在这方面不要怕花钱。
深入内陆移民是大势所趋,广济堂在这方面做得很好,相关工作一定要给予支持,拨款尽快走程序吧,用最短的时间到位,时间拖的长……我怕朱伟那边揭不开锅了。
至于说第二项海岸警备队的造舰计划,这也是反复斟酌后形成的妥协方案,按照财季拨款,注意加强事后的审核监督。
第三项的金水河流域项目超支情况,属于发展中的问题,伴随着该地区拓殖开发推进的深入,类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
对于此类开发中的问题,不能光想着从我的金库里拨款,我敢打赌需要疏浚加固的河段绝不止170公里,有可能越修越多,还有其他方面突发情况,这是拓殖中难以避免的问题。
今天要疏浚一条河,明天要打通一座隧道,后天要修一条路,过几天要修几座桥,那就是一座金山也不够小铲子挖的,要告诫南宫云飞开动脑筋想办法,多方面筹集资金,物料,尽量就地取材压缩开支。”
说到这里
李福寿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吩咐道;
“相关主航道疏浚可以列支部分款项,嗯……就以15万英镑为限,在今年剩下的三个财季内陆续拨款,其他的费用和所需物料让南宫云飞自己想办法,他也需要一些压力,不能全指望这上面替他解决问题。
要多渠道筹集资金,例如运用市场方法,以未来新市镇的税收做抵押争取银行贷款,解决部分资金燃眉之急。
可以在船厂订造疏浚船,工程船,成立专门的疏浚河道船队,金水河流域的特点是水网发达,干支流众多,但是被山川地形切割得七零八碎,今后这方面的工程不会少,一定要未雨绸缪,将工作做在前面,这样可以节省一大笔开支。
要发动民间筹资,如今昆士兰经济发展带动一大批人富裕起来,这些人手里可不缺钱,而是缺投资的地方。
此外,移民金水河流域的群众不能光享受优惠政策,必须要付出无偿劳动,可以据此制定一系列政策,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从而激励移民的拓殖热情。
总之办法有很多,所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把我这番话传达给南宫云飞,如果只知道伸手向上面要钱,那么要他这个开发总指挥有什么用?吃干饭吗?”
李福寿最后的语气已经非常严厉,吓的陈世恒连忙站起来躬身应答,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老爷教诲的是,卑职一定悉数转达。”
“哼,这个南宫云飞真是不知所谓。”李福寿冷言评价了一句。
陈世恒恭立在侧不敢应答,他知道伯爵大人已经对南宫云飞印象欠佳,若不能抓住最后这一次机会,恐怕前途堪虞。
能者上,庸者下。
这是红堡用人的一贯原则,坐在执掌一方的重要职位上,能力却不能够匹配,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调回来做一些指令性工作,再也没可能外放独掌权柄。
南宫云飞若是没有惊艳的表现,基本上可以宣告仕途终结,没可能走上红堡核心上层位置,至多调回来做一个秘书处副处长,负责一些无关紧要的组室,或者调到某个职能处做副手,差不多就算运气上佳了。
在当今时代
红堡的行政机制效率非常高,就源于主政一方的大员心中都有一份紧迫感,上面始终有巨大的压力,无人敢于懈怠,伯爵大人眼中可不揉沙子,糊弄事儿一时半刻还行,长久了必然露馅。
所谓;什么人溜什么鸟。
上位者的执政风格决定了红堡整体执政风格,李福寿向来勤于政事,善于思考,善于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拥有常人跟不上的开拓性思维,眼界极为宽广。
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得力干将,能力最起码是中上之选,否则难以入伯爵大人法眼,更不可能用心培养成才,那不是白瞎功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