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蛋听完,手舞足蹈,随即又低落下去,淡淡道:“我连老婆都没有呢。现在又住在这深山老林,连只母鸟都看不见,哪儿去找女人生孩子?”
张云生道:“我这不是给你带来了吗?”
陈蛋疑惑道:“她?给我?”
一旁的张莲花羞得躲到张云生身后。
张云生道:“你我有缘。虽然接触不多,但能看出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现在时局太乱,想找一个值得托付的不容易。再说,此地风水甚好,以后定能开创一片基业。我年事已高,没有了机会,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也希望她能够沾染些这里的灵气。”
陈蛋道:“那你可以在这边上自己建个房子嘛,不一定就得出此下策。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了,我没念过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活到现在什么都没有,之前还有一屁股烂帐。”
张云生道:“我老了,半只脚都入了土,还怎么自立门户?等我百年之后,一个女孩子家不是要受尽欺凌?”
陈蛋道:“有我在,谁敢欺负她?”
张云生道:“既然这样,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吧。晚上,咱就把这事给办了。莲花,你说呢?”
张莲花羞道:“这事怎么能问我呢?全由阿爹做主。”
张云生道:“我这女儿虽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跟着我学了一些文化,识得些文字,懂得算账,重要的是知书达礼,尊老爱幼,定会给你带来帮助的。陈蛋,你表个态吧。”
陈蛋没想到张云生会给他带来一个老婆,而且是娇滴滴羞答答的黄花大闺女,一时反应不过来,张着嘴巴不说话。
张云生追问:“陈蛋,你不愿意?”
陈蛋急道:“愿意,愿意愿意,愿意,什么都愿意。你叫我干什么都愿意。”
张莲花见陈蛋那副傻样,咯咯笑了出来。陈蛋痴迷地看着张莲花。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子,什么兰菊,什么冬梅,什么张寡妇,在她面前都黯然无光。
张云生见陈蛋点头应允,就把婚事定在当天晚上。
三人合力收拾家园。陈蛋找来木棍,做锄头、乌锥、砍刀柄,挥起锄头把平地上的杂草全部除净。张莲花把种子、干凉归类放好,把洞内收拾齐整。张云生端着罗盘,定好位置,摆上祖宗神龛。
一切准备停当,天也就黑了。张云生找出一对红烛,在神龛面前点了,招呼陈蛋张莲花,准备拜堂。
张莲花拿出梳子,把一头长发梳了又梳,用红头绳绑成发髻,又拿出一块干布,沾了水,仔仔细细地把脸擦干净,最后站起身,用力拍打衣服,把身上的尘土全部拍去。
陈蛋站在洞口,不停的扯着衣服。出来时是办公务,身上一直穿着衙役的衣服,带着的也是衙役的衣服。不过这衣服看起来还算新。再说这地方,谁又能认出衙役呢。
时辰一到,张云生严肃地站在神龛前,把二人叫到跟前,沉道:“拜吧。”
二人都疑惑地看着张云生。在他们印象里,应该有个人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可现在没有。
张云生见二人迟疑,就道:“拜吧,往门口拜一下,往我这拜一下,你们俩对拜一下。”
陈蛋和张莲花照做了。拜完,傻站着。张莲花默默低着头。陈蛋傻看着张莲花,心里万马奔腾。
张云生道:“晚上,这山洞就是你们的洞房。”
陈蛋脱口而出道:“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