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洛阳城内几近人满为患的时候,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的水陆法会终于如约召开!
安禄山等人率先进了场地,挑了一个观察位置还算不错的地方坐下,李凝杜甫李白安禄山赵杭郑安所有人全都跟着过来,饶有兴趣的期待今天的水陆法会。
刚入场第一眼就能看到的是高高悬在正中央的“卐”字金底旗帜,数位老僧围成一个圈低头不语,静静的等待时辰。
随着人群逐渐入场,场内的座位逐渐不够,一些人就挤在角落里,只求能够远远的看上一眼这筹备了数月的水陆法会的真面貌。
法会的场地是真的大,安禄山都不知道这之前是什么地方,大到什么程度,安禄山坐在第二排,甚至看不清对面的人,只能看到个人山人海的轮廓。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李白光是打哈欠就打了不下十次,说道:“喂,安禄山,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啊?再这么墨迹我可走了。”
安禄山无奈道:“你和我说我怎么知道,再说了你走了谁保护我啊,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没一点愧疚?”
李白翻白眼道:“好好好,别墨迹了,挺你墨迹我脑袋都疼。”
安禄山苦笑连连,杜甫调侃道:“大不了你就带着三万兵马过来一顿乱砍,我就不信那姓贾的还能坐得住。”
安禄山托腮说道:“那与造反有何异?”
李白刚要说话,突然神经紧绷起来,一改刚才的惫懒模样,沉声说道:“有高手。”
安禄山一愣,“什么高手?”
李白摇摇头,握住了放在自己和安禄山座位之间空隙长剑的剑柄,说道:“不知道,只希望别是来找你的……是那个人!”
安禄山扭头看去,在他左后方不远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乍一看就觉得很好说话的那种,注意到安禄山的目光后对他笑了笑,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安禄山疑惑的转头问道:“你确定是他?”
李白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绝对是,那雄浑的气息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去的,还挑衅似的围住了我们一会,被我瞬间察觉后就散去了。”
李凝看二人神色不大对劲,问道:“怎么了?有事情?”
安禄山笑着摇摇头,捏着她的脸说道:“没事啊,你多虑了。”
李凝有些幽怨的拍掉了他的手,“没事就好,马上就开始了,别分心了。”
安禄山轻轻的嗯了一声,目光放到会场中央那几颗光头上。
大概是时辰到了,整个法会会场内传出了一道低沉的钟鸣声,低沉而又悠长,那几位老僧也都同时站起身,高声的诵念佛号,卐字旗下,一香炉内插着三炷香,一时间青烟袅袅。
整个会场没有一丝嘈杂的声音,所有人都神色**,微微低头,敬那些战死边关的将士们!
那几位以净檀法师为首的僧人们诵念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的佛经,超度那些战死在边关的将士们,等他们重新坐在蒲团上时,香炉内插着的三柱比较粗壮的香也正好燃完。
净檀法师道了一声佛号,说道:“贫僧几人已将亡魂全部超度,愿将士们来世再无兵戈。”
声音不大,但是全场都听到了。
李白揉着下巴说道:“没看出来啊,这老和尚也有点道行啊。”
第一场超度已经完成,接下来便是为君主祈福,求国祚绵长、风调雨顺等,内容无比繁琐,但是那些人看的还是乐此不疲。
郑安仔细的看着那些僧人的每一个动作,看了片刻后微微低头,说道:“很……**,从来没见过。”
李白平淡道:“都是闲的,西域每年死的人不比大唐少,但是为什么西域没有这么多繁琐的东西?因为忙。”
郑安笑着点头,“此话有理。”
李凝愤懑不平道:“大唐是礼仪之邦,西域大多都是只懂打杀的蛮子,怎可相提并论?”
安禄山扯了扯嘴角,捂住她的嘴对郑安说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郑兄切莫放在心上。”
李凝也是想起来这郑安的身份,推开安禄山的手哼了一声,傲娇的很。
赵杭则是撑着脑袋说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好无聊啊。”
赵杭话音刚落,那几位老僧同时双手合十,互相弯腰行礼。
赵杭眼前一亮,“结束了?”
他身后的一位书生笑着说道:“还早,几位大师还要禅坐两个时辰,以此表达对上天的真诚和恭敬。”
赵杭苦着脸说道:“还要这么久……好无聊啊。”
那书生错愕道:“你来之前不知道流程吗?”
赵杭摇头说道:“不知道。”
杜甫敲了敲他的头,恨铁不成钢道:“让你老是抱怨,被人看笑话了吧?”
那年轻书生善解人意的笑道:“其实我也觉得很枯燥,毕竟年轻。”
杜甫嘴唇动了动仿佛说些什么,只不过那书生没听见,也就只好微微抿嘴笑了笑,继续把视线放到场上。
而李白则是憋笑的辛苦,他可是太知道这位老友了,方才他嘀咕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差不多应该是,“难道我看起来很老?”“你小子什么眼光,我是他爹?”之类的话。
杜甫瞪了一眼李白,后者头望向天,感慨道:“好大的……太阳。”
“很抱歉打扰了,劳烦几位小点声……”安禄山身后一位身穿道袍的年轻道士说道。
安禄山歉意的笑了笑,同时心里有些诧异,不是还没到三教辩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