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高高竖起大拇指:“精辟,那先生总结的太到位了,这一点,我们俩的观点很一致,来,咱们走一个。”
大家推杯换盏,气氛相当热烈,酒过三巡,陆飞放下酒杯,递给那克文一支烟道:“那先生,之前的话题,你还没讲完呢,我这人比较好奇,满清时期,你们乌拉那拉氏是第一贵族,权势滔天,可满清倒台之后,军阀割据,土匪遍地,民不聊生,你们家族这么大的基业,目标这么大,你们是怎么守住的呢?”
问到这里,那克文深吸一口烟,叹气道:“陆总您说的是,满清倒台后,我们这些昔日的贵族,瞬间成为军阀土匪敲诈敛财的目标,那些平日招摇的八旗贵胄,王孙贝勒,没几个落个好下场,我们正黄旗贵族有先见之明,化整为零分散开来,能瓜分的都瓜分干净,幸运的,算是逃过一劫,可那些不动产就在劫难逃了。
就拿我们家族来说吧,想当初,我们家族药材基地覆盖整个阿拉赫拉地区,甚至还有十几个支脉,占地面积数百公里,那是何等的辉煌,沙俄战争开始,老毛子和小鼻子以战争之名到处刮地皮
,我们家族也损失惨重,老毛子和小鼻子消停了,土匪又铺天盖地的冒了出来,到处烧杀抢夺,光是我们族人就陨落六成,药材基地更是被冲的七零八落。
万幸,那些土匪只认眼前利润,只对金银,皮毛,成药,以及女人感兴趣,药园虽然被破坏严重,好歹大多都存活了下来。
本以为浩劫可以结束了,没想到,我们这里又引起了孟恩远的注意,如果说零散的土匪是独狼的话,那孟恩远就是猛虎,大嘴一张,吃人都不吐骨头,土匪要是人少的,咱们还可以反抗一下,可孟恩远人家是督军,掌握数千枪杆子,枪口顶着你脑壳,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打劫,别说不妥协了,就是犹豫一下,搞不好都得脑壳开花,孟恩远扫荡了几次,几乎把我们家族家底搬空,幸亏孟恩远看上了我们家族一位格格,这才保住一些底蕴和香火。
后来孟恩远滚蛋了,孙烈臣呆了没几天,又换成了吴俊生掌权,吴俊生虽然也黑,可好歹这家伙有个底线,只要一次性把他喂饱了,一切都好说,当时,我们散尽家财跟吴俊生搞好关系,这才得以修生养息。
经过这么几次折腾,家族几百年的基业,药材基地也就名存实亡了,药园,土地都在,可地里的宝贝都没了,当年,药材基地,百年老棒槌不说随处可见,可每个山头至少能见到七八株,经过那些年折腾之后,地皮都铲掉好几层,更别说宝贝了。
这处红霞谷,是我们家族最后的底蕴,我们拼了一切才把这里保了下来,哎.提起过往,简直不堪回首啊!”
陆飞点点头,端起酒杯:“军阀割据,土匪横生,那个年代就是狠人的天下,财富损失无可避免,香火能延续下来,就是不幸中的万幸,来,那先生,我们喝一杯。”
那克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陆总您说的对,能在那个年代活下来,的确是天大的幸运。
可能是当年我们遭受的劫难太多,九一-八之后,我们这里由于地里偏僻,倒是没受到什么骚扰,不过,倒是建国之后,大土豪分田地,把我们折腾的不轻,梁先生知道我这个人在外面比较低调,实际上我也不想低调,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几十年遭受那么多劫难,胆子都吓破了,不低调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