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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礼盒正巧砸在我脚边,地面上是踩实的污雪,已经溅不起半分尘土。
我手中拎着自家的垃圾桶僵在原地,铁柱叔眼睛猩红的看着进宝,满眼的失望。
董进宝耷耸个脑袋,默不作声的将地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捡起,我连忙放下垃圾桶跟他一起捡。
铁柱叔这几年老了很多,总喝酒的关系身子收成了皮包骨,眼圈深深凹陷进去。他并没有想要放过进宝的意思,骂道:“我就养了你这么个狼崽子是不?你干啥去了?啊!
要不是我听到九五说在宗洲看到你了,我他妈还以为你死了!
董进宝,我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是吗!”
我和董进宝同时起身,将手里的东西交还给他,他勉强的笑了笑,语气疏离的说了声:“谢谢。”
我摇了摇头,同样客气的回道:“不用。”
铁柱叔见我们俩这样更生气了,“董进宝,你不去上学不回家也就算了!
缨禾、九五、明勋那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
说是亲兄弟姐妹都不为过,你连他们也不联系了?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冷血?”
路过的邻居看到铁柱叔在发飙,但看到小汽车和董进宝这一身行头,纷纷过来劝,“孩子回来了就行呗!大过年的你发啥火?
一瞧进宝就是出息了,现在在哪高就呀?一个月能赚多钱啊?”
我没在听他们家长里短的寒暄,捡起地面的垃圾桶便返回了院子,我在外面看着只会让董进宝更加没脸。
这些年我们几家都是在一起过年的,今年也不例外。
进宝叔和进宝还有苏明勋一家都来了,以前我们小孩坐一桌吵吵闹闹个不停,今年大家坐在一起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生老病死,爱恨别离。
裴敏姑姑上菜的时候打趣道:“这几个孩子真是一下子就长大了,现在都知道稳重了,要是搁以前一上菜早上手抓着抢着吃,怎么骂都不行。”
裴深率先打破僵局拿起筷子淡淡的说道:“吃饭。”
我们下午这顿团圆饭吃得比较晚,外面天都已经黑了,我刚拿起筷子屋内的门就被‘撞’开了。
‘砰’的一声。
吓得我一个激灵,手中的碗筷差点没扔了。
只见米粒一身红色毛呢大衣鲜艳的亮眼,她身上有些雪花和泥渍,神色慌张。
九五眼睛一亮起身去迎,她就跟没看到九五似的将他撞开,直奔我来。
在那一刹,九五双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住,眼里有一抹失落。
米粒头发凌乱,呼吸急促的抓着我的手,泛着哭腔道:“缨禾,你快和我走,我爸出事了!”
我震惊的仰头看向她,“怎么会?那天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她一下子绷不住的就哭了,“我和你撒谎了,我爸不信,偏说自己是喝多了,我拗不过他就没有去找。
这几天他都好好的,没想到今天就出事了。”
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别着急,我这就和你回去。”
我起身去找外套,匆忙抓了些要用的东西放在包里,临出门前我在门口站住了脚,回头看着奶奶和爷爷的方向心里有些沉。
“我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奶奶理解的点了点头,笑着说:“去吧!到时候给你留饭。”
团圆饭就是图个团员,但今年可能我们注定团圆不了了。
这时令我没想到的是董进宝站起了身,“这日子估计坐不到车,我开车送你们过去吧!”
九五不屑的哼笑了声,“有车了不起啊?我陪你俩过去!”
我瞧他俩要开掐,连忙阻止道:“你们在家陪老人吃饭吧!也不远,我俩骑车过去。”
我去院子里将九五高中的车子找了出来,米粒本就是骑车来的,我俩一起迎着风往家赶。
古刹堡的冬天太冷了,冷硬的风跟刀片子一样划过脸颊和手,我紧紧咬着下唇用力的蹬着往前骑。
到楼下时车子也来不及锁,丢在一旁便冲上了楼。
到米粒家时看到米粒爸躺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肚子鼓成皮球,看样子已经没了意识
米粒妈呆坐在地上,地面上一片狼藉,有菜,破碎的瓷碗,简直不堪入目。
米粒微微喘息站在我身侧,说道:“我爸刚才跟疯了一样吃东西,我妈拦着他不干,还打了我妈,东西挥到地面上他也不嫌脏,趴在地上舔着吃,太吓人了。”
米粒父母管教米粒的方式有点变态,但夫妻感情却是极好的,能动手打人那应该是丧失理智了。
我连忙跑了过去,将米粒爸翻了过去,“阿姨,我拍叔叔的后背,你尽量扣他喉咙让他往出吐。”
“孩子,不行还是去医院吧?我哪会整这事儿啊!”
米粒听后一下子就火了,“妈!我问问你,你到底想咋的?你让我叫缨禾来,我把人叫来了你又要去医院,你是不是有病啊!”
在我的印象里米粒优雅,恬静,偶尔爱撒个小娇,很少能看到她扯着自己头发撕心裂肺的样子,尤其是和家里在上大学以前都没有大声说过话。
我对米粒妈说道:“我得先知道叔叔当晚到底去过哪里,不然去医院了还是没用,首先得让他能说出来话。”
米粒妈这才点头同意,她伸手抠米粒爸的嗓子眼,我在后面用力的敲着他的背,我俩配合的还算不错,为了防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