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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玫姨朝着我的方向扑了过来,紧紧抓着我的手,“缨禾,边尧是个很乖很乖的孩子,他也是你弟弟啊!
你救救他有什么不行?
妈妈当年真的没了办法才丢下你,这二十年我心里没有一刻不在愧疚,我”
她在我面前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在我看来却是那么虚伪,“你什么?在你心里,恐怕我都没有边塑重要吧?
边塑随便皱一皱眉头你都得猜测她是冷了,是热了,是不开心了,还是对你不满意了!
如果不是为了边尧,你会来认我吗?”
“不是的!我现在的先生不知道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我即便不认你,我也会像妈妈一样照顾你的!”
此时我一点也不想在听她的诡辩,满眼烦躁的起身与她拉开一段距离,“我说过了,我是不会给你儿子捐骨髓的,你还是找别人吧!
还有,以后别再来打扰我的家人,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裴敏姑上前拉着我的胳膊护在她身后,指着玫玫姨吼道:“你还想要我家缨禾骨髓?我看你是真不要脸!
赶紧滚,滚滚滚!”
裴敏姑将她往门外推,这时在一旁观看的郁秋庭起身对玫玫姨说道:“跟我出来。”
他率先走出屋子,玫玫姨擦了擦眼泪紧随其后,我并没有跟出去,无论他们谈什么我都不想听。
爷爷深深的叹了口气,感叹道:“真是作孽啊!”
裴敏姑安慰我道:“缨禾,你别难过,我支持你的做法,我看她能把你咋地。”
我扯出一抹干笑,“姑,我没事,我先回房了。”
其实要说心里毫无波澜一定是不可能的,但在他们面前强颜欢笑他们看了更难受,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待会。
我靠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双眼盯着桌面的骨牌出神,郁秋庭要比我大三岁,冥措大师当年将喜怨牌分别给了不同的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如果我去问他,他会告诉我吗?
难道我和郁秋庭之间还有什么不解的渊源?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绕不出来,连郁秋庭靠近我都没有察觉,他转了一下椅背让我面对着他的方向。
他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将头凑到我面前,“想什么呢?”
我撩起眼帘与他墨黑的瞳孔对视,回道:“想这骨牌,为什么偏偏是我和你有。”
他沉默了几秒,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对面,双手交叉在身前,缓缓开口道:“我刚出生的时候并没有鬼王臂,我和郁家其它孩子一样并不受重视。
郁承林和我母亲是原配,但在他们大婚之前郁承林就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我母亲一直被瞒在鼓里。
郁承林对鬼王臂有一种执念,那时候他整日整日不回家,继续在外面开枝散叶,我觉得他不爱我,也不爱我妈。
我妈说他是爱我的,骨牌就是他给我的,别的孩子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有。
所以”
我看着他艰难的说到这儿,那些残破不堪的往事应该是他特别不愿意去回忆的一部分,他没有叫那个人爸,而是直接叫了名字。
我接过话道:“所以你才那么肯定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他点了点头,“没错,可能我妈为了安慰我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如果我能早点去调查,就不会发生这样乌龙的事件了。”
我心里的疑惑终于被解开了,郁朝翰比郁秋庭还要大上几岁,郁秋庭总说其余的人都是小三的孩子,原来金锦阿姨是郁承林的结发夫妻,他不仅拥有鬼王臂,身份也比其他人更加名正言顺。
该说不说,郁承林是真混蛋啊!
为了拥有一个鬼王臂的接班人,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这得伤了多少女人的心,金锦阿姨当年死的时候应该很绝望吧?
郁秋庭见我陷入沉思,清了清嗓子打断道:“别想了,既然已经弄清你不是那些狐狸精的孩子,我以后不欺负你便是了。”
我不服气的翻着白眼‘呵呵’笑了声,“我还得感谢您老高抬贵手呗?
郁秋庭,你别这么自大好不?
你在欺负我,我不会反击哦?”
他俯身上前伸手禁锢住我的后脑,往他面前一带,嘴角不羁的笑着,他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你在反击还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我俩的距离很近,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流打在耳畔。
我挑衅的回道:“不信试试?”
他墨黑的眼睛弯起,将手收回站直身子,笑着提醒道:“不试,你最好也别打那个主意。”
我嘲讽的撇了下嘴,摊着双手满脸胜利的骄纵。
他见我笑了神情才稍稍缓和了些,我知道他是怕玫玫姨的到来我心里会不舒服,所以特意过来哄我的。
我俩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只不过都不愿意将气氛弄的那么伤感罢了。
成年人的世界不就是要笑的灿烂如花,纵使惨杂着万般心碎么?
他离开我房间时告诉我,“万物最忌讳十全十美,凡事稍留欠缺,才能持恒。你该明白。”
我怎么会不明白,天上的月亮一旦圆满片刻就会亏欠,树上的果子一熟就要坠落,鲜花盛开后便会走向枯萎。
人生有点缺憾没什么不好,我当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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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粒下午的时候来我家取了许多纸钱,我又帮她拿了些要烧的东西,她见郁秋庭的身影出现在我家时有些意外,眼神不停的在他身上打量。
我将东西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