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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尧将我带去了游乐场,无论如何我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地方。
夜晚的旋转木马镶饰五彩缤纷的小灯特别的梦幻,周围空无一人,我们在进门的时候还有人恭敬的对边尧说:少爷,您来了。
不难猜测这整个一大片梦幻的国度都是边家的,而今晚清场也是因为这位大少爷要来。
边尧拉我袖子的样子是那般小心翼翼,他不敢碰我的手臂,只能拽着衣料的衣角晃着,“姐,我们去做旋转木马?好不好?”
我语气嘲讽的回道:“你都多大了?那是小朋友玩的东西。”
“我没有玩过,咱妈不让,这里面的东西我只能看,什么也不让玩。”
他是笑着和我说完这些话的,可眼睛里的失落无论如何也盖不住,带着一点点期待。
我想起诺婕说过边尧是一个没有童年的孩子,可能连我们小时候蹲在院子门口和泥巴那种简单的快乐都没有体会过。
我突然母性泛滥心一软率先走了几步,见他没动,回头问:“还不跟上来,不想玩了?”
这次他笑弯了眼,像是小朋友一样开心的点头,“玩。”
我陪他玩了许多不是特别刺激的项目,其实这些东西我也没怎么玩过,古刹堡根本没有,来了宗洲裴深哥带我们来过一次。
刚来的时候看什么都新鲜,这里白天时排队的成人海,许多东西都没有玩上,最后失落的回了家。
今天倒是借着边尧的光,把想玩的一次性都玩到了,最后在摩天轮上边尧拉着我俯瞰下面的城市,他指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地方道:“姐,你看,是谷隐宫。”
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上面俯瞰谷隐宫,如火一样的八卦阵在夜晚燃烧,谷隐宫上有一层薄薄的黑雾,散发着神秘又强大的力量。
“边尧,过了今天你不要在找我了。”
他的笑僵在了脸上,小声问了句:“为什么”
“我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希望你能理解。”
“你为什么对每个人都很好,唯独对我不行?你对每个人都会笑,对我只会假笑。妈是妈,我是我,她伤害了你可我没有,不是吗?”
我不解的哼笑了声,反问道:“边尧,你有姐姐,我们之前素未谋面过,你这是何必呢?”
边尧坐回椅子上,这次他没有粘着我坐回我身边,而是选择坐在我的对面,没有笑容的他浑身笼罩着一种病态的悲切。
“边塑以前很讨厌妈妈,她说妈妈是狐狸精抢走了爸爸,所以连带着也很讨厌我,小时候的她从来不肯承认我是她弟弟,就和现在的你一样。
妈妈一开始在边家过的并不如意,生了我以后以为可以挺直腰杆,可奈何我又是个病秧子。
老爸每天都很忙,基本上一周只有三天在家。
我从小看着边塑和妈妈吵架,因为我身体的关系在学校里她尽量与我保持距离,那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那么讨厌我,好像讨厌到了骨子里了似的。
后来妈妈学会收起了棱角,为了我委曲求全的讨好边塑,这才换来她对我有一丝笑模样,也许是她长大了吧!
这几年她对我的关心多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了,但我还是和她亲不起来,有些东西已经印在心里了,根本没有办法忘记。
正如你恨妈妈,你恨她丢了你,你也无法释怀一样。”
边尧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我听的认真,在那一刻心里丝毫没有怀疑过内容的真假,发自内心的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
“我和边塑都是不愿意承认你的人,那你为什么还要抓住我不放呢?”
他苦笑了一下,眼眶红红的与我对视道:“对不起,我有我自己的私心。
妈妈为了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我知道这样说对你是一种伤害,也很不公平,但是我真的别无他法了。
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替我守护妈妈?她真的很可怜,如果连我也走了,我不知道她要怎么活
你是她的亲生女儿,你和边塑不一样,你们才是血脉至亲”
我听到这些竟然有些想笑,他明知道这样对我很残忍,却还是提了这种无理的要求。
她的难,难道不是她亲自选择的吗?
芸芸众生,谁不难?
他说完的时候摩天轮正好回到了终点,我率先起身背对着还在座位的他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你自己的妈妈,还是你自己守护吧。”
说完,便大步的离开了游乐场,边尧很识趣的没有再追过来,也没有人发现我已经脸上的水迹。
我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对与错未知,也许这样能换得一个清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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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这几天我胖了许多,脸上稍稍长出了些肉,整个人看起来更圆润了些。
房门被敲响,只见姑姑双手端来热汤,我的喉咙忍不住向下咽着口水,不是馋的,是腻的。
我一脸愁容道:“姑,补也不能天天补呀!十多天了,我真的喝不进去了!”
“啧!你这孩子根本不懂,阑尾炎手术也是手术啊!伤了元气就是要补的,你晓得吧?”
我看向裴深哥撅了下嘴,裴深起身接过瓷碗道:“一会凉一些我会看着她喝的。”
姑姑满意的点头,指着我说道:“还得你哥治你,你们聊着我出去做饭了。”
她前脚刚走,裴深二话不说仰起头将热汤一饮而尽,动作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
我满眼感激的看着他,双手抱拳语气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