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上个月刚来东京的时候,最近,矢口干夫的日子可好过了不少。
要知道,对于千原浩志的专访,就连曰本棋院的官刊记者,也一直被推辞,涉及的报道一概以第三视角叙述。
更何况,在那篇专访中,还记载了千原浩志对于大斜定式的想法,这可是独家情报!
想到推延许久的经费也终于发了下来,矢口干夫不禁快乐地哼起了小曲儿。
“矢口主编,曰本围棋将棋频道的人打电话过来,问你什么时候过去?”
“他们的节目什么时候开始?”
“好像是晚上七点,那边说希望你能提前一个小时过去。”
“哦,我知道了。”
昨天,该电视台的一个围棋访谈节目对他进行了预约,主要讨论的内容当然还是千原浩志。
汇报的人点了点头,准备回个电话过去,未曾想到,矢口干夫却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并说道:
“竹口,我好歹也升了主编,算是你的上级,敬语总要说的吧?”
竹口有些嫌弃地推了他一把,说道:
“得了吧,谁不知道,一旦被分到这里,就等于是发配了,你升个主编,手下加上我也就三个人,有什么好高兴的……”
闻言,矢口干夫撇了撇嘴:
东京分社虽然在东京,还有一个底蕴深厚的曰本棋院,但由于某些缘故,他们的杂志一直在关东地区打不开市场,所以即便是曰本最繁华的都市,也相当于被发配了。
“前两天,经费不是刚发下来吗?”
竹口无语道:
“那点经费,续租咱们这间办公室就花了三分之一,剩下的经费维持接下来这半年的开销就算勉强了,你还指望能用在什么地方?”
关西棋道杂志社东京分社,原本就是处理后勤事物,包括来东京出差人员的住宿、曰本棋院举办的活动、在东京举办的比赛信息等,都归他们搜集。
矢口干夫放开了他,不过还是充满信心地说道:
“那可不一定,不是还有一大半经费没有发放吗?我们上次对千原浩志专访的稿件,读者的反响不也很不错吗?接下来,只要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主编——不,矢口,作为朋友,我必须要打断一下!咱们这里的经费,没有哪一年是如数发放的!就算是前两天发下来的那一部分,估计也是看在那一份专访的份上!”
被人无情戳破真相后,顿时,矢口干夫觉得有些无趣起来,抱怨道:
“我就激励一下自己,这都不行吗?”
竹口叹了口气:
“如果连直面真相的勇气都没有,贸然激励的话,说不定还会起反作用。”
矢口干夫也跟着他叹息了一声,接着换了一个话题:
“怎么样,你的那位曰本棋院的朋友,有没有告诉你,今天碁圣战的比赛结果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竹口的表情有些奇怪,说道:
“其他人我没问,我只问了千原浩志的结果。”
“怎么?”
“他抽到的对手是山城宏。”
“山城九段啊,也是一位很强的对手啊,不过以千原的实力,应该没问题吧?”
“我那位朋友说,他吐血了……”
“吐血了啊!什么?吐血了?”
矢口干夫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焦急地问道:
“是谁?谁吐血了?”
他的焦急,不仅仅是由于是媒体人对此类事件的敏感,同样也是对千原浩志的关切。
作为最早关注到对方的记者,他几次的焦点文章,都和千原有关。
无形中,千原浩志已经成了他内心中‘贵人’一般的角色。
竹口有些惊讶于他的激烈反应,连忙说道:
“后来,他又更正了,不是吐血,似乎是眼睛出了问题!”
矢口干夫松了口气,同时瞪了他一眼,才喃喃道:
“眼睛出了问题?”
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去年九月的时候,那时,在和赵治勋一战后,千原浩志眼部的毛细血管破裂,当时看着十分骇人。
“不会是眼睛的毛细血管又破裂了吧?”
竹口有些疑惑道:
“你怎么知道?按照现场千原浩志的解释,似乎是这个原因。”
矢口干夫的心情则有些复杂:
当初,‘关西赤瞳’的称号,还是他起的,并在《棋道》的文章中传播了出去。
没想到,这个在这半年来已经渐渐匿踪的称号,竟然还会焕发第二春。
不过,紧接着,他问起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谁赢了?”
听到对方清晰地吐出了“千原浩志”这个名字,矢口干夫哈哈大笑,并说道:
“虽然过程出了点意外,但总算还是令人满意的结果!”
接着,他看向名义上的下属,问道:
“棋谱搞到手了吗?”
竹口点了点头。
听到这句话,矢口干夫的笑容更盛,搓了搓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竹口后退一步,充满警惕地说道:
“主编,如果是不好付诸于口的事,还是别说了吧。”
矢口干夫正了正神色,说道:
“竹口,我上次向社长提议,开辟一个全新的子刊,这件事你知道吧?”
竹口丝毫不肯放松,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社长同意了?”
矢口干夫意气风发地挥了挥手,道:
“当然,如果不是想要振兴东京分社,社长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