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千原桜开口问道:
“兄长,你刚刚出去是做什么了吗?”
千原浩志想了想,觉得没必要隐瞒,于是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大致描述了一遍。
“兄长,那位老人好可怜!”
接着,千原桜的眼中露出了担忧,又有些害怕:“现在外面这么乱了吗?”
千原浩志并没有回答,迟疑片刻后,转而问道:“桜,如果搬出去的话,你支持吗?”
筷子停了下来。
千原桜抬起脑袋,目光看向一个方向:“那……父亲和母亲怎么办?”
他们家两室一厅。
其中父母的房间,除了原本的床被拆了,几乎还是保持原样。
只是在窗边的墙壁上搭了一个祭台,上面供奉着父母的遗像。
千原浩志摸着她的脑袋:
“父亲和母亲当然会和我们一起搬家,桜你放心好了。”
这两年来,桜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而他在晚上才回来。
尽管平日里父母的房门并不打开,但总觉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但桜却不害怕。
若是要说的话,更多的是对已逝父母的怀念。
千原浩志作为此身的‘接管者’,并没有接触过原主的父母,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感情。
或许这就是他和桜产生区别的原因所在。
听到他的话,千原桜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紧张起来:“兄长,我们马上就要搬家吗?”
千原浩志轻拍了下她的脑袋:
“哪会这么快?我都还没有去找房子呢。
现在只是先说一声,但既然桜不反对,我也就放心了。”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山根医生的事情:
“桜,你还记得山根医生吗?”
千原桜点了点脑袋:“两年前,就是她给我治疗的,后来还来过这里几次。”
千原浩志缓声道:“今天我去找了医生,她说想过来见你一次,你愿意吗?”
说完,他盯着桜的眼睛。
千原桜嘴唇微微抿起,似乎有些苦恼,过了近半分钟才回答:
“如果兄长同意的话……”
千原浩志摇头:“桜,我不能事事都为你做决定。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不用害怕,我会去向医生推辞的。”
他明白,桜两年来都没有见过其他人,会害怕是正常现象。
最终,千原桜还是鼓起勇气:“我……想要见医生,听取她的诊断意见。”
……
次日,在街边的电话亭里,千原浩志和山根夕菜定好了时间,放在了周六晚上。
“抱歉,山根医生,耽误你的休息时间了!”
山根夕菜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没关系,千原君有比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对了,能透露是什么比赛吗?”
“围棋比赛。”
“围棋啊,”山根夕菜的语气有些遗憾,“可惜我只会一点点将棋,对围棋却没什么了解,,不过还是祝千原君棋运昌隆!”
两人告别后,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三天,班级里的人并没有再做出霸凌的举动,又恢复了以前无视的状态。
一直到周六——
“啊!终于到樱道了!真的是好远呐!”
白川胜彦走下车,用力伸了个懒腰,‘噼里啪啦’的声音从骨缝里传出来。
另外三人也走下车。
古手川佑子忍不住抱怨:“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是!我可是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你知道有多累吗?”
白川胜彦毫不示弱:“老师,你就只是开车而已,我们等会儿可是还要比赛呢。
而且人家的指导老师都会制定战术,我们可都是靠自己!”
“可去年的时候,你们找我当围棋部的指导老师,还说了什么都不用管哩!
我开车接送你们已经是义务范围之外了!”
古手川佑子扳着指头,神色之间,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白川胜彦嘿然冷笑:“佑子老师,经费账目上的交通费你可没少报——”
“诶呀,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呢!”
古手川佑子开始转移话题。
“老师,今天是阴天。”
一旁的佐门真澄提醒了一句。
古手川佑子撇了撇嘴:“现在是夏天,阴天不就是好天气吗?”
白川胜彦没有再穷追不舍,而是转头看向另一边:“浩志,今天状态怎么样?”
千原浩志点了点头。
这三天里,三人在围棋部进行了针对性的训练。
白川胜彦和佐门真澄主要是实战对练。
而他则翻看了一些围棋部里的书籍,以定式、手筋等基础内容居多。
他知道自己的劣势。
由于他之前棋力的提高主要靠的是系统和棋馆里的实战,因此他的战斗风格极为强悍。
之前的几场比赛,他都是靠着这个特点击败了对手。
但他的理论水平其实并不过关。
对于有一些棋形,他只是靠着实战经验推算出应该走哪儿,但可能会有更好的走法。
棋风激烈,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
从而导致他的技巧性略有不足。
他想起了系统上下一境界的名字叫做‘巧智’,顾名思义,或许就是为了解决这一方面的问题。
“对了,今天上午就开始比赛了吗?小组还没有分吧?”
千原浩志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佐门真澄和古手川佑子齐齐一愣:
“胜彦没告诉你吗?”
“白川君没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