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谨遵单于之命!”
匈奴众将仔细想想铁木真战略的纰漏之处,在心中暗暗推延单于所言战略的可行性,发现这种战略便是目前他们能够想到的最佳方案,反复斟酌,没有战败的可能,于是纷纷出言附和。
“单于之略,集众人之所长,极为完美,相比不出数日,阳关将入我军掌控。”
一名部族首领笑道,
“好了。”
看众人还想溜须拍马,铁木真站起身来,面色严肃,目光灼灼,对着众人沉声道:
“那么明日,便严格按照今日所定的战术对阳关进行攻击,某希望,你们能在五日之内攻克阳关,能否做到?”
“能!”
匈奴众将齐声道,谁也不愿意当众说出不能这种丢脸的话。
“很好,那某就期待着你们明日的表现。”
铁木真点点头,露出一点笑意,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大战在前,每一刻休息的时间对于他来说都尤为重要,因为他知道,城头守将绝对不可能有想他这样充足的休息时间。
此消彼长,无论是主将还是士兵,匈奴的优势将会愈发扩大,汉军翻盘的机会,将会越来越低,直至渺茫。
铁木真最擅长留意这些战场细节,在他看来,无数次细节的拼凑,是决定整个战局的必然因素。
由小见大,对于细节的严格把控加上原本出色的大局观,才让他从一名普普通通,心怀野心的牧羊少年变成了叱咤草原的匈奴左单于,甚至于在地位与实力上还要稳压继承栾提一族的阿提拉一头。
匈奴众将见单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致,也各自回营,心中也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因为已经习惯了,自家单于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进行战争的布置。
他们至少还保有着自知之明,在知晓铁木真的能力是何等出众之后,他们只需要紧紧跟在对方身后,追寻对方的手指方向,便是最好的做法。
抛开铁木真回营休息暂且不提,而在阳关城中,不出铁木真所料,项明正在组织汉军士兵修补白日里被匈奴疯狂进攻的城门缺口。
城头上的战场已经打扫干净,那些被匈奴射到城上的箭矢,比起今日射出的还多,全都被项明收入库中,以防储备箭矢缺乏。
至于那些被敌军射死的汉军士兵,只能暂时堆在一处,此刻都变得极为僵硬,浑身血液都被冻成了冰,宛如冰雕一般。
普通士兵没有马革裹尸的资格,加上在战事如此紧急的情况下,甚至连单独火化都做不到,只能在战后一把火统一焚烧,灰骨集中掩埋,战争的残酷,有此可见一斑。
但逝者已矣,生者仍需要保家卫国,他们丝毫放松不得,战争当前,容不得半点感伤。
倘若城门处的破损不及时进行修补,那么不出两天,匈奴便可以攻破这些被夯土封死的城门,以匈奴骑兵的冲击力,城中汉军必将会落个全军覆没的结局。
为了不使这种可能发生,必须竭尽全力,克服各种难题。
所以,就算是顶着严寒与疲惫,汉军战后也不能及时休息,更何况还需要分出一部分在城头防范匈奴突袭,长此以往,他们的战斗力会持续降低。
但项明别无他选。
他现在顾不上长久的战略,只能将当前能够做到的做到极致,便是对这场战争最好的态度。
他并不需要击溃匈奴的十万大军,只需要阻止匈奴的攻势,等待秦正从益州回兵支援。
算算日子,秦正也应该得到了凉州被攻消息,此刻大概在从益州赶来的路上,若是急行军的话,最多不出三十日便可以到达战场。
三十日……
项明看着城墙处重新加厚加固的夯土,不自觉地露出一道苦笑。
通过与匈奴一日的交锋,他便知道匈奴的攻城方式是直接攻击城门,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绝世武力没有用武之地,别看他表面统筹兼顾,实际上在面对匈奴时,他能够起到的作用甚至比不上杨机,匈奴这一次进攻多数只能算是试探性攻击,便对城门造成了如此严重的破坏,恐怕这三十天并不好过。
他不是没考虑过使用曹操筑冰为城的方法,将热水浇筑在夯土之上,等这严寒天气将其凝结成冰,便会形成相当坚固的屏障,省时省力。
但他也知道,这个方法有两个风险,一是热水浇在夯土之上,很可能会直接让原本被冻压得坚坚实实的夯土崩塌,二则是考虑到热胀冷缩,若是天气进一步变冷,很可能会在内部裂开缝隙,让匈奴破城更为轻松。
这种风险,他不能赌。
所以,只能用夯土这种最笨最实用的方法来封死城门。
又经过半个多时辰的忙碌,众汉军士兵终于完成了修补城门的任务,算算时刻,已经快到亥时,距离天黑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
项明留下两千士兵警戒,让袁绍带领着剩下的人回营修整,他自己则留下来和这两千士兵一同守夜。
战争才开始打响,他的体力尤为充沛,莫说守一夜,只要是他想,就算是三天三夜也不成问题。
但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做。
今日他在城头守夜,明日便可以换成袁绍杨机乃至李傕,当第三日李儒马腾二人修整完毕,人手充裕,便可以轮流值守。
他握着天龙破城戟,靠近一处火把坐下,目光炯炯,看着远方匈奴营帐中灯火微明,陷入了沉思。
一夜无话,当袁绍再次踏上城头,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