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成,是水寇?”
项明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道。
孙策的失踪,可以说他的责任最大,但说到愧疚,他还是没有这个意思。
他的看法也同孙坚一样,自己十岁就可以在野外斗虎熊避蛇虫,而孙策比起当时的自己还要略胜一筹,经此锻炼也是理所应当。
倘若他真的在路上发生了意外,那只能说时也命也,自己作为师父也尽己所能。
这不是后世那个和平的年代,在乱世之中,这段路途连波折都算不上,假如孙策真的在阴沟里翻船,也怪不得别人。
就像真实历史上,他被许贡门人刺杀一般,明明有着绝对的实力优势,却还是因为大意而命丧黄泉,这样的孙策,怎可能承担大任?
自己就当作没有这个徒弟算了!
虽然他们对于孙策的结局看得很开,但应有的帮助还是应该给到,他们应当探讨一下,如何搜寻孙策。
“水寇……不是没有可能!”
孙坚眼前一亮,扬州水寇泛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其中涌现出的勇武盗贼并不在少数,正巧,倘若孙策想要抵达丹阳,首先便要过那条水贼最为泛滥的大江。
孙策虽然会水,但水性绝对比不上那些靠水吃饭的水贼,倘若在乘船之时遭遇,确实有发生意外的可能。
“某去下令,探查大江之上的水贼动向,至少,也要知道策儿的下落。”
孙坚站起身来,正要向外走,却被项明拦住。
“文台兄且慢,还是某来下令,扬州作为大汉一州,盗贼确实太多了些。”
同为武将,孙坚明显感觉到了项明身上一闪而逝的杀气,浓郁到几近窒息,根本不是杀千百人能够拥有的。
“看来,他在凉州一战之中杀敌绝对不比黄巾时少,竟然还能在蹉跎两年的情况下爆发出如此杀意。”
孙坚一凛,他知晓项明的力量,却没想到对方不但没有因入颂风阁而蹉跎,反而比起当初更胜一筹,这样的人,被天子称作天下第一,孙坚还是心服口服的。
而对方的意思也很明显,要做出上任扬州刺史以来的第一件大事——清缴水贼。
近两年,尤其是黄巾之乱后,水贼尤为猖獗。他们仰仗着对江河的熟悉,加上杰出的水性,成为了孙坚等太守最为头痛的存在。
他们并不是没有出兵围剿过水贼,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失败原因很简单:
一来,大汉四周战乱不断,各地兵马也被调往边疆参战,这样分散下来,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水贼。
二来,这些水贼也不是终日生活在江河之中,倘若逼迫得紧了,他们还可以化整为零,乔装成渔民,难以分辨。
三来,这些水贼也不是愚钝之徒,知道分寸,他们极少杀人,只是抢劫钱财,也分得清世家和商人的区别,没有触动世家的根本利益。
没有了世家的支持,剿匪也只是表面上做功夫,出兵数次,皆未取得成效。
但此时比起当初又不一样,大汉暂时安定,可以腾出兵力对水贼进行清缴不说,下令之人还是当今天下最负盛名之人,这对于水贼来说,在意志上也是一重打击。
说项明最负盛名,绝对是名副其实,孙坚稍一思索,也是吓了一跳。
抛开出身古楚项家不提,只说项明出世以后,不到五年,立下无数大功,已经攀升到了阳羡侯,扬州刺史之位,可以说是亘古罕见。
能同他相比的,满打满算只有寥寥数人,甘罗算一个,冠军侯算一个,其他能与项明相提并论的,还真找不出来。
更不要说,项明不但诗词传颂天下,武力上还有天下第一之名,任何人同他相比,都会自愧不如。
扬州刺史亲口下令剿匪,此事便是关乎全扬州的大事,可想而知,在接下来的数月时间以内,扬州境内的水贼将遭受多大的打击,这一切,都只需要眼前这个年轻男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那某便多谢刺史大人。”
孙坚深施一礼,他知道,若不是为了孙策,项明有可能会清缴水贼,却不会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
“无妨,水贼为祸扬州,某为扬州刺史,自然容不下这等事情发生。”
项明摆摆手,重新拉孙坚坐下,孙策的事情急不得,眼下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某听闻,文台任期将至?”
两人聊了一会政事,项明突然问道。
“确有此事。”
孙坚苦笑道。
“当初常侍左丰作为天使,前来宣读天子封赏之时,曾隐晦地有过提点,刺史入主扬州之后,在扬州的将军便太多了些,恐怕会引起天子不安。”
“于是,在三年任期满后,某是必定会调任出扬州的。”
孙坚的笑容很是勉强,倘若可能,他也想在离家不远的丹阳管理地方,可人在朝堂,只能听从天子调遣,身不由己。
“可有去处?”
项明继续问道。
“听左丰说,张公隐约透露,荆州缺少将领。”
孙坚也不隐瞒,答道。
可想而知,他为了这则消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左丰贪得无厌从卢植下场便可看出,还有雒阳城中的张让,那都是无底之洞。
“荆州么……”
项明点点头,他隐约感觉,孙坚迁职的背后,恐怕也有刘表的一封奏折。
荆州虽在刘表的治理之下还算恢复些生机,但经过蛮乱,却暴露了荆州没有堪用武将的事实。
于是,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