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慕容恪身旁的左膀右臂,慕容儁与慕容军的不同之处在于拥有一些临阵指挥的能力,而非一味地带领士卒朝敌军冲锋。
所以,冲在前面的慕容军被开膛破肚,而后面的慕容儁则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情在面前发生,却无能为力。
关羽的恐怖,他从幽州之时便已经知晓,每每遇到对方,慕容恪从来不会让他们带兵出击,因为除了宇文成都之外,余者对上此人便等同于自寻死路。
他并没有没有亲眼看到几天前东门之下那惊世骇俗的一战,但光是听闻,便已经汗毛倒竖,无比惊愕。
而慕容恪在收到敌军准备进攻这片营盘的消息之后,还特意提醒过他们小心敌军之中那三员超一流武将来到此方战场,不要冲杀在最前一排,免得被敌将阵斩。
无论凉州军是否有所察觉,他们都做好了防范关张或是典韦到来的一切准备。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三将齐至。
没有任何犹豫,探查敌军情报的斥候迅速将事情的严重性报告给了慕容恪与牛辅,于是乎,他们立刻派人前往虎牢关的另一侧请吕布和宇文成都前来协助。
毕竟营寨还是与城墙有很大差别,对于这样的三名顶级武将来说,己方做出的安排都不是能够困惑他们的因素,如果没有相应的应对手段,恐怕他们三人便会带兵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
这种层次的将领,孤军奋战都是非常可怕的,更不要说统领大军之时,他们所统领的将士甚至会更加勇武难缠。
就算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都没有把握能够留住敌将全歼敌军,除非己方能够与他们对战的将军能够及时赶到。
从营门处传来消息,这三员猛将率领大军冲杀进了己方营盘,虽然让他为驻守在营盘中的同袍们担忧,他自己却松了一口气。
至少在他看来,自己无需面对如此恐怖的敌将,就算是从敌军背后包抄,要对上的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士卒罢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两兄弟在冲杀敌军的时候放松了警惕,这才导致关羽直接将慕容军斩杀当场。
在震惊与错愕之间,慕容儁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己方士兵原本还算整齐的阵列被敌军撕开一道口子。
就好像是用一把尖刀划破兽皮,己方阵列看似结实得无懈可击,可碰到这等锋锐强大的敌军,再紧密的阵列也会被冲散。
特别是关羽,那一把大刀如同斩瓜切菜一般,身前几乎没有一合之敌,但凡被他盯上的目标都葬身在了青龙偃月刀下。
最气人的是,面对己方士兵的攻击,对方根本不需要躲闪与抵挡,身后的士卒会自然而然地帮助他抵挡一切攻击,他所需要做的只有攻击,这就大大加强了对方的杀伤力。
这支队伍,慕容儁也有所耳闻,可以以少胜多,而且完胜鲜卑第一勇士宇文成都的队伍,还是首次出现,于是,鲜卑众将对这支军队做出了极为详尽的分析。
正面对敌,敌军用战戟开路,其威力绝非是己方的马刀所能比拟的,当在战场上遇到这支队伍时,要尽可能地做到迂回牵扯,不要被敌军冲杀入阵列之中,否则,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他明明知道如何应对这支队伍,但却没有来得及反应,当下,想要逆转局势,恐怕只能壮士断腕,以牺牲与敌军接触的将士作为代价,减缓敌军的冲势。
而自己则率军从敌军侧翼发起冲击,冲散敌军那宛若尖刀箭矢一般的阵型,只要阵型一乱,在完全占据着人数优势的情况之下,他坚信己方士兵可以歼灭这支队伍。
于是,他趁关羽注意力不在自己这边,以最快的速度分离队伍,避开这一支浑身甲胄的精骑,准备绕到侧面给他们带来冲击。
然而,当他好不容易脱离战场,刚刚准备重新加入之时,便看到了无双铁骑身后的白色洪流。
韩言同样是看着无双铁骑一点一点练成如今这般精锐的模样,他当然知道如何最大程度地发挥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同时,他也知道如此做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为了保证最为强大的冲击力,这个阵型的无双铁骑放弃了侧翼的防御能力,将全部心思放在了冲杀攻敌之上。
当初宇文成都那万余骑兵,是根本没有机会分散开来攻击侧翼的,但此时的敌军有数万之众,无双铁骑再怎么冲击,凿穿的也只有部分阵列而已。
只要敌将不是鲁莽之辈,总会找到应对无双铁骑的办法。
于是乎,公孙瓒所率白马义从的任务,就从一开始的在无双铁骑背后收割残军增加了一个,便是解决想要从侧面对无双铁骑造成杀伤的敌军。
白马义从,多活跃在幽州与鲜卑乌桓境地交界的一带,虽然是在幽州之战后才开始崛起,但到了如今对于乌桓人与鲜卑人来说却是如雷贯耳。
慕容儁未曾与这支白马义从交过手,却大概知晓敌军的实力,若是不管不顾朝无双铁骑冲杀,便等同于将侧面完全交给了白马义从。
这么做的后果可想而知,白马义从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杀伤敌军的机会,最终,能够对无双铁骑造成威胁的反而剩不下多少士卒。
没有办法,他只得改变目标,带领大军转而向后,朝白马义从正面冲杀而去。
而在另外一侧,李傕也率领着凉州铁骑向韩言的阵列发起了进攻。
很明显,无论冲杀入营寨的三员武将多么勇猛,都不是敌军的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