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与花荣完全没有想到,大贤良师张角的亲卫竟然将枪头对准了他们两人,目光带有不善,甚至隐隐将两人一马包围了起来。
“让开。”
张梁看到了宋江的面容,确认是宋江本人,加上他并没有被挟持的意思,连忙下令众亲卫放行,两人才得以来到张角面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直接下马,急步来到张角面前,便看到躺在地上只剩一条手臂的林冲,还有林冲副将尸首异处的残骸。
发生了什么?
宋江感觉有些迷茫,这名副将是自己命令他带着林冲回到本阵治疗的,却并没有让他来找张角,看来他对林冲是发自肺腑的敬仰。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死在这里,再结合张角亲卫古怪的态度,究竟发生了什么宋江不得而知,只得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向张梁。
张梁又将方才编造的理由讲了一遍。
“此人居心叵测,意图攻击大贤良师,被地公将军斩杀。但观其行为,必定还有人指使。”
张宝在一旁冷冷道,他加上一句,是为了彻底打消宋江的怀疑。
但宋江不仅没有怀疑,相反,闻听此言却是冷汗直冒,这名副将除了攻击张角出乎了他的意料,剩下的行为还真算得上是他所指使,故而听到张宝所言,他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
他有心为自己辩解,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能呆呆地站着。
但宋江城府多深,即便行动有些迟缓,但表情丝毫没有波动。
“好了,此人现已授首,此事便告一段落,不要再追究了。”
张角擦净嘴边血迹,又偷偷服下一颗压制病情的药物,不想在此事纠结,连忙转移话题道。
他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但可以通过药物缓解病发时的症状,只是代价便是病情加重,相当于后世的止疼药。
可以说,他现在真的是用生命来进攻大汉,大汉每拖一天,便会损耗他四五日的寿命。
“战事如何?”
这依旧是张角最为关心的问题。
“禀大贤良师,敌将战力极强,以无伤状态重伤林冲,而敌军也是虎狼之师,其弩势甚强,步兵阵势整齐,骑兵也是训练有素。我军怕是有些不敌,我等特来求援。”
看到宋江还愣在一旁,花荣上前一步,单膝下跪的同时抱拳道。
“哦?敌军当真如此强大?”
张角一愣,有些不相信花荣所言,半信半疑地看向宋江。
休说张角,就连张梁张宝都不敢置信,也都面带怀疑,等待着宋江的回答。
“的确如此,甚至还要强大。”
看到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宋江木然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便……”
张角抬起手,刚想派出一支兵马前去支援,却不想又有一骑快马赶来。
“又来?”
众亲卫把张角围在中间,枪头隐隐又指向此骑,如临大敌。
好在,这一骑未到张角亲兵处便翻身下马,同时卸下腰间配刃,大步流星来到张角面前,单膝跪地。
“报天公将军,敌军之强前所未见,杀得我军四散奔逃,现在已有溃败之势。”
此人带来的却是坏消息。
天公将军与大贤良师一样,都是张角的身份,只不过太平道的身份为大贤良师,而军中身份叫做天公将军。
略微熟悉张角的黄巾高层都会称呼他为大贤良师,而传令兵显然没有资格,只能称呼张角为天公将军。
张角抬眼看去,那片黑色已经吞噬了大片大片的黄色,原本青州黄巾井井有条的阵列也被打乱得不成样子。
甚至这些黑色军团的先头部队,已经穿过了四散奔逃的宋江麾下兵马,直逼张角现在的中军。
看着一脸无奈的宋江,张角突然想起了他的身份。
“不对,你身为主帅,为何此时脱离本阵?”
“这……”
宋江与花荣一路上就担心张角提及此事,没想到还是想起来了。
“派人求援只需一名普通士兵,为何你与花荣同至,莫不成是临阵脱逃?”
张角越想越不对劲,声音变得愈发高亢。
“大贤良师,我……”
宋江还想狡辩,但事实就是如此,容不得他编造理由。
“报——”
又有一骑前来。
“我军青州部,十万人马全军覆没,未死之人尽数逃亡,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甚至还影响了其他州部的阵列。”
“现在,兖州部洪仁大渠已领兵抵挡,望天公将军早作准备。”
此人乃是张角本部冀州黄巾的探子,他跪在地上,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战场情势,在他口中,黑甲军团来势汹汹,己方现在节节败退,估计洪仁也抗不了多久。
“懦夫坏我大事!”
张角指着宋江的鼻子骂道,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言语之间压制着暴怒的情绪。
却不是宋江临阵脱逃,最起码还能再抵挡一阵,到了那时,虎牢关想必已然攻破。
宋江自觉理亏,低着头站在张角身前。
“你——”
张角看到宋江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更是暴怒,一着急,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竟是当场昏迷倒地。
“大哥!”
“大哥!”
张梁与张宝连忙上前,确认大哥只是晕厥之后,还是长舒了一口气,让一队亲卫绕过后方战场把张角送回营地。
“鸣金,收兵,剿灭敌人。”
张梁暂时接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