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当秋离歌打算回凤鸣宫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二少爷,大少爷让您马上回上京。”
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恭敬的单膝跪地,蒙着面的头微微抬起。
见着突然出现的男子,秋离歌有一瞬间的愣怔,“哥哥让我回去?上京出什么事了?”
这些日子,她确实没有怎么关注上京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上京究竟出了什么情况。
“是,大少爷自从军营归来,就让属下来找二少爷。”
妖娆的凤眸微微的转了转,秋离歌纤长白皙的手指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心中暗暗思量。
哥哥这般急忙的让她回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眸光微转之间,秋离歌忽然想到今日陌容华突然的离开,难道这二者之间也有什么关系不成?
思及此,秋离歌点了点头,看着黑衣男子道:“你先去趟凤鸣宫,告诉楼凤吟就说本公子回上京了。”
长乐宫。
陌容华仅着一身白色里衣,姿态慵懒的倚在美人榻上。
“殿下,国师求见。”燕五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陌容华的眼底忽的闪过一道冷光,然后冰冷的唇角微微勾起,神色不明的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请国师大人进来。”
一如往常,白色的祭祀袍充满了高贵的气息,一头白发随意的散在身后,冰冷的眸子中,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剑眉飞扬,他转眸看着此刻慵懒倚在美人榻的人,轻笑一声,“殿下倒是好性情。”
如今,整个大夏情势危急,这位手握大权的公主殿下倒是挺悠闲地。
陌容华闻此,眼底闪过一道冷魅的光芒,“是么,本宫想来如此,倒是国师你今日怎么有空来长乐宫?”
懒洋洋的说完一句话,陌容华随意的扯过一旁放着的烟罗色袍子,附在了自己的身上。
太史沧澜冰冷的眉眼中看不出任何神色,他低下头,再次抬头,眼中却带了一丝令人看不懂的复杂。
“怎么不见秋二公子?”
“本宫的小歌儿?”陌容华冷笑,“太史沧澜,没事就不要跟本宫打哑谜。”
陌容华这辈子最看不顺眼的就是太史沧澜这样的神棍。从小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是。
恍然之间,看到陌容华妖魅的眸中透露出来的一股子杀气,太史沧澜站起身,“殿下,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问。”
“本宫倒是没有想到,什么时候本宫养的小猫儿也入了你太史国师的眼?”冷嗤一声,陌容华的脸色再没有那般的魅色,相反的,只有冰冷。
太史沧澜垂下头,满头白发垂落在胸前,眼底泛不起一丝涟漪,“她是天定之人。”
“天定之人?”陌容华再次冷笑,“别跟本宫这么扯犊子,狗屁的天定之人,当初那个老匹夫在本宫母后面前,还说本宫是天定之人呢,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被迫男扮女装,慕容家惨遭灭门!
漫天的恨意席卷了整个内殿,陌容华白皙的长指狠狠的嵌进自己的手心,一张脸几乎变得狰狞。
“太史沧澜,本宫的小猫儿不是任何人都能动的,包括你和那个老匹夫。”
“殿下,如今皇上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你不清楚吗?秋家终究功高盖主了。”景炎帝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太史沧澜和陌容华更加清楚。
一个为了皇位可以毫不留情杀死自己父亲和兄弟的人。
太史沧澜忽然把话头转到了秋家身上,陌容华却只是挑了挑眉,精致的眉眼之间闪过一道冷然。
陌容华站起身,将身上滑落的袍子披在了身上,走到窗边,慵懒的倚在窗口,神色淡淡的看着素衣白发的清冷男子。
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他还真当他是当年的景炎帝么?”
如今陌尧的这副身子已经残破不堪,对于某些事情,即便有心也是无力了。
自从慕容皇后死后,陌容华就已经开始收揽权力,如今景炎帝想和他斗,根本就不可能会赢。
“殿下莫要忘了太史翰天和云族。”太史沧澜口中的太史沧海自然就是他的师父。
“云族?”陌容华嚼着两个字,好久才出声,“你不说本宫倒是忘了,本宫的那只小猫儿的母亲就是出自云族。”
“罢了,殿下自有思量,如此,沧澜便告退了。”说完一句,太史沧澜也不顾陌容华的脸色,径自离开了长乐宫。
殿外,一弯冷月洒下苍凉的月光,如今已是子时,天气越发的冷了,脚边的草地上带着一层露水。
太史沧澜望着天边显得有些冷魅的弯月,一丝苦笑自唇边而起。在别人眼里如此高贵的国师,在他心里,却什么都不是。
这辈子,他还能做些自己认同的事情吗?
师父,也许沧澜要辜负你的期望了。
陌容华一身红色长袍,宽大的袖子上绣着华美的半枝莲,长裙拽地。
琢磨不清的神色使得整个人越发的妖魅,眉眼轻挑之间,已然惊鸿天下。
“殿下可要上朝?”燕五恭敬的站在一旁,手上托着一个托盘,而托盘上,则是一只眉笔和一盒子的颜料。
陌容华苍白的手执起眉笔,在盒中轻轻的占了点颜料,然后对着铜镜就往自己的眼角点去。
“本宫似乎很久没有出现在金銮殿了。”一边说着,眉眼之间,一支淡金色的半枝莲便已妖冶绽放。
“殿下,秋二公子正在赶回上京的路上。”琢磨了一会子,燕五还是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