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岁闻听白天缺之言,心头一惊,暗道不妙,心想果然是此人无疑。
候万京似是自嘲,又似对薛太岁言道:“习武之人,不可有丝毫怯懦之心,心生万法,有退无进,只可遇强则强,否则如何对得起一颗英雄胆?”
一旁薛太岁,低下了头颅,又自沉思起来。
白天缺和赵挺二人此刻踉踉跄跄,相互扶持:“我二人就此离去,望枪王前辈不必对我等刚才冒失举动在意。”
候万京瞟了一眼二人,继而面露微笑:“二位贤侄,一身伤痛,如何还能驾鹤而去?这样吧,丢掉所有累赘之物,在我这漓泉寺好好疗伤几天,待身体康健再走不迟。”
二人大惊失色,巴不得赶紧离开是非之地,如何还敢逗留,正自没主意,突然看见一旁薛太岁正在挤眉弄眼。
白天缺急忙走到近前抱拳:“这位兄台,有何见教?”
薛太岁一龇牙,饶是白天缺也吓得一个机灵,暗叫此人面相好生凶恶。
悄声言道:“我说白大仙师,你怎么死脑筋,这候万京既然不同意你两人离去,你强要离去不是自讨苦吃?莫急莫急,今夜晚间,咱多灌老头几壶酒,待他熟睡之时,咱放你两人离去,一切罪责由咱一人承担。”
白天缺此时已经没了主意,激动地抱拳连连:“感谢仁兄高义,感谢仁兄。”
薛太岁大手一摆:“先别急着谢,咱自小乃是穷苦人家孩子,也没甚积蓄,你看两位是不是方便则个?”说罢用手指了指白、赵二人的储物袋。
白天缺一笑:“原来仁兄是缺钱,这个好说,赵挺连你的储物袋一并拿来。”
赵挺奉上储物袋,白天缺从中拿出三千两大禹宝鼎斋的银票,自己储物袋中又拿出五千两银票,双手奉上:“仁兄,我两人全部家当在此,莫要嫌弃,结个善缘。”
“这里好吵呀,你们刚才作甚?”邱八此刻酒醒,眼睁睁看着院落中多出的两个人。
薛太岁抻着脖子大喊一声:“你说什么?要法宝?你大点声!”
白天缺面色一阵尴尬,急忙将两人储物袋中开脉阶段能用的法宝一一取出,并作了详细介绍。
邱八此刻踉踉跄跄从屋内走出,大喊道:“你耳朵怎么还不好使了,我问你们吵什么吵呀?”
薛太岁挖了挖耳朵:“什么?还嫌少呀?”
赵挺早已恼怒,白天缺却耐着性子,索性把两个储物袋都递上去了。
邱八大怒:“薛头儿,你这个人真够贱,当真听不清我说什么?”
薛太岁继续大喊:“什么?要宝剑?”
赵挺急忙护住身后的雌雄双剑:“这宝剑可不能给,这是我蜀山护山重宝。”
哪里料想,那雌雄双剑竟然似无主之物,挣脱了赵挺的背后,双双飞出,落入候万京手中。
候万京不断用手摩挲剑身:“可惜,可惜,当年这雌雄双剑在纯阳真人手中何等威风,斩黄龙、战摩罗,立下何等功业,落到司马长空手中渐渐没落了名头,不知怎的给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一成威力都发挥不出,可叹呀可叹,我为纯阳真人不值呀。”
那雌雄双剑仿佛心生感应,不断嗡鸣作响,似是回应。
赵挺噶了噶嘴,忽觉心头牵丝一断,已经于雌雄宝剑失了联系。本命飞剑被夺,气的老血翻涌,却不敢再说什么。
候万京大手一挥:“大个子,赶紧烤狼肉,摆酒席,好好款待这两位贤侄,这话怎么说的。”
篝火又起,五人团团围坐吃着烤狼肉,白天缺和赵挺受了打击,此刻萎靡不振,香酥狼肉在口却是难以下咽,如同嚼蜡一般,唯有一杯杯酒入愁肠,不一时便醉倒了。
反倒是薛太岁,频频向候万京敬酒,一口一个老英雄,一口一个老前辈武艺通天,马屁拍了个山响。
五人饮酒,直挺挺喝到三人,最后又只剩下薛太岁和候万京,薛太岁依然频频举杯:“老爷子,咱爷俩再走一个。”
候万京打着饱嗝:“咯,行了小子,你灌不倒我,我有内劲化酒,倒是你小子,没练过内功,没修过灵气,还能喝这许多,确实豪饮,海量,咯。”
薛太岁脸一红:“在下别的本事没有,一个烹饪,一个饮酒,确实是咱行伍中属第一,有个小小外号‘烹饮牛’。”
“噗”候万京一口酒水喷了出去:“你特么干脆叫饭桶算了,还有这个绰号。”
薛太岁脸色一正,用手指在地上写了几个字“此二人必须杀”。
候万京撇了撇嘴:“我已用武夫罡气化了小天地,你大声说,他们听不见。”
薛太岁依旧用手指着地上几个字,候万京嘿嘿一笑:“年轻人,行事谨慎,好吧,给老夫一个理由。”
薛太岁吐出四字:“怀璧其罪”
候万京想了想,冷哼道:“你小子回去之后告诉李大都督,我候万京就在漓泉寺住下了,哪里也不去,我二人能分高下最好,何必千万士兵生灵涂炭。”
薛太岁略一迟愣,用手点指不远处醉倒的白天缺和赵挺,候万京似是没看到,嘴里嘟囔着:“老了,老了,管不了后辈的事情,随你吧,老夫不会亲自动手,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呵欠,睡了,睡了。”
半夜三更天,白天缺忽觉有人碰他胳膊:“白兄,白兄,快醒醒。现下不走,更待何时?”
白天缺毕竟是半步金丹的修士,素来警醒,稍碰便醒:“仁兄何意?”
薛太岁急切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