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什么都不知道……”
乔颜儿大吼一声,瞧着哮天犬无辜的表情,嗓子都要冒烟的她忽然拉开了门,一股从未有的清新空气袭来,她的眉头渐而舒展,本是朦胧的天空此刻意外地清澈:“玉泉山在什么地方?”
哮天犬抹了把泪水,指着南方道:“此去三千八百里就是……”
乔颜儿没待他说完,就提气向南方飞去。
“墨梅姑娘!我认得路,我比你快……”
下面隐约传来哮天犬的疾呼,乔颜儿根本没听见,心急如焚的她只是加足了劲穿云破雾。
“这就是玉泉山吧?”也不知飞了多久,乔颜儿站在一朵云上向下面看去。
巍峨青山连绵,虽是夜晚,但凭着明亮的月光,依稀能看见青翠一片,隐隐有仙气飘渺。
她断定此处就是玉泉山,曾听杨戬说过,附近有一片大约十多公里的翠竹林。
衣袖一拂,落下云来,却皱起了秀眉,这四周都是山,不知哪一座才是玉泉山啊?
四周无路,只有竹林里有一条幽深的青石小道,她便向里面走去,风涛声簌簌,一路伴月急赶。
前面的竹子稀薄起来,她停下喘了一口气,抬眸时却骤然发现前方亦是朦胧一片,竹林中诡异地闪着极小的点点银光。
“这是什么?”
她惊讶地走近,原来只顾着赶路,丝毫不觉随着竹林的深入竟然闯进了铺天盖地的银丝网中。
好奇地伸手摸去,有银光火花泛出,有韧性,而且会烫手:这像是结界?
蓦然,凭空响起一声稚气的威喝:“什么人乱闯本仙人的天丝阵?”
话音刚落,竹林深处缓缓地走出一身蓝衫的僮子,眉清目秀,皮肤白嫩,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却有那么一抹仙风道骨。
乔颜儿一瞧,心里便有了好感,向对方抱手道:“请问仙童,前方可是玉泉山?”
“什么仙僮?叫我老神仙!”僮子脚步未停,一点也不客气。
这话逗得乔颜儿捂住小嘴一阵地仰天大笑,指着他道:“咯咯……你是老神仙?你就一小屁孩,叫你仙僮已经是客气的了。”
“无知的妖孽!”
僮子脸一沉,垂在袖袍中的小手蓦然一动。一点剑气寒星划破黑暗直袭乔颜儿面目。
她忙侧身闪躲,那寒星贴着她的小脸而过,大吃一惊之下,也看清了袭面的暗器竟是一根银针,而且尾部有极细的丝线系着,只眨眼间,那针又缩回了僮子的两指中。
咦!这手法有些眼熟?
她歪着头再次细打量僮子,好奇地问:“你是何人门下?我怎么觉你的手法好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僮子圆圆的大眼撩了她一眼,怒斥道:“关你什么事?少打听。”
乔颜儿诡异地一笑,背着小手向那银丝网走去,却道:“我劝你最好把这烂蛛网给本姑娘解了,不然……”
僮子勃然大怒:“不然怎么样?”
乔颜儿猛然一回头,双眼射出星星寒星:“不然,本姑娘就把你的这破蛛网给毁了。”
僮子嗤笑一声,不以为然:“笑话,这可是本仙人从天上带来的天蚕丝,你试试?”
她不再多话,救杨戬要紧,小手向空中一伸,彩光在林中一闪,碧霞剑已是握在了手中。
瞅了眼古怪精灵的小家伙,提气腾空而起,手中的碧霞剑划过长空,一道好看的花朵流线向那银丝砍去,耳后突传来两股嗤嗤的细微声,杀气而至,身子在空中一揉,足尖点在一棵翠竹梢上,漂亮的侧飞躲开了袭来的银针,再一点足,又以闪电之势向那银网扑去。
只见得‘砰’的一声巨响,惊天之势,霞光一片,墨梅花儿四下荡飞,乔颜儿已随剑破网而出,碧霞剑在她手中娴熟地挽动,再度消失,头也没回向小径跑去。
“别跑。”
僮子在身后急了,突然腾到空中,指尖向乔颜儿一弹,十多点寒星瞬间从指尖发出。
乔颜儿张开双臂飞到一根竹梢上站定,袖中的两根白纱一气呵成疾飞而出,直捣僮子。
那僮子翻腾着闪躲,却瞅机会再度弹出十多根银针。
她手中的白纱宛如游龙,刚柔并济,银针皆一一被卷住,小手利落地再一抖,那针睁眼闭眼间全插在了翠竹上,针尾还颤悠悠地晃动着,却一鼓作气,白纱从两边分缠向僮子,小手上下使劲时,僮子已经被绑了个结实跌落向地。
墨梅雪裙如朵盛开了白莲从空中悠然降落,她笑着瞧向不停挣扎的僮子:“你的这手法差月老可差远了。”
僮子脸色一变:“你……原来你是天上下来的?”
“就算是吧?”道破了他的来历,乔颜儿缓缓走近,伸手拍了拍白嫩的小脸蛋:“你主人在上面可想你了,他那么大的年纪,你也真忍心丢下他不管。”
僮子低垂下头,却猛然抬起来顶道:“是月楚对不起师父。可那苦水衙门,我呆了几万年,除了没日没夜的干活,什么便宜也捞不到,好处全让那些个不干事只会拍马屁的全包了……可怜师父,一大把年纪,别说蟠桃盛会不请他,就连平时的宴请,他都没有份,师父能忍,我可不能忍……”
月楚的话越说越凄凉,乔颜儿蹙着秀眉,僮子说的何尝不是实话,玉帝与王母自然是喜欢溜须拍马之辈,别说是月老了,就连各路神仙在他们心里都划了亲疏等级,从月老的住处来看,连真君殿都不如,更别说其它的啦。
“你起来吧!”